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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阳的年纪个头穿军装正合适,丹阳也能撑得起来了。就是朝阳,稍微有点弱。个头倒是不小了,一米七三了,十几岁的人,这个子已经不算是小了。可到底是瘦了一些,穿上军装感觉在身上打晃。就这也美的不行,穿着军装在镜子前嘚瑟。
军装穿上,然后胸前别上刚发行的像章,兜里揣上红包书,很有些样子。
过年了,要准备年货吗?
没人为年货忙碌,一门心思的,都在练舞呢。
尤其是这些年轻人,省里这不是组织□□吗?各个单位都得出人。
这队伍要好看,边走边跳,这提前就得训练了。厂里的宣传队把丹阳和朝阳都给借走了,去跳忠字舞去了。
等到了日子,大喇叭放着歌曲。成千上万的人在大路上,和着曲子跳舞。
敬爱的M主席……我们有多少知心的话儿要对您讲——双手按着自己胸部。
我们有多少热情的歌儿要对您唱——两手放到腮帮,仰头望,手指呈放射状地一闪一闪的。
千万颗一颗红心——两手的拇指和食指合并,画成一个心的形状比在胸前。
要献给您——单腿的脚尖跳跃着,另一条腿不断后踢,双手把那一个心形向右上方一下、一下地送上去。
年轻的姑娘小伙子,绿色军装,红色的袖章,身上一侧背着水壶,水壶上挂着洋瓷杯子和毛巾,一侧是帆布包。有的手里还拿着红绸子或是H宝书。
这一路边走边跳,脸上带带着热情洋溢的表情,说实话,这看着真叫人觉得很有力量和气势。
可这一回来,两孩子就喊着:“累惨了!真累惨了!”就那四个动作蹦跶了一整天,能不累吗?
眼看过年了,原以为这一年就这么平稳的过去了。
去不想,都腊月二十八了,苏瑾被下放了。下放到了这边的农场,晓星带着孩子干脆跟来了。
林雨桐吓了一跳:“怎么会呢?”
晓星捂住嘴:“苏瑾他……他要跟我离婚!”
啊?
“为什么啊?”这两口子一路走来也不容易。自从苏瑾跟晓星结了婚,起起落落的,经历过多少事了都!有什么风浪是过不去的,要离婚。这中间不是还有范云清吗?
“就是因为我妈!”晓星一脸的恼怒,“我妈干什么不好,非要干那个……ZAOFAN的司令头子。苏瑾他……接受不了这个……是他主动要求下放的……”
说的多了,林雨桐才明白了。苏瑾上任后,在博物馆上班的一个懂古玩的老专家,为了护着文|物,被打了,今儿引发了心脏病,人去了。这事苏瑾算在了范云清身上,心里过不去这个坎。他作为范云清的女婿没受波及,可良心上过不去。说要跟晓星离婚,然后就自请要劳|改。晓星是追着他来的,也没法去农场。
怎么办呢?
林家以前的宅子,翻修过的,如今就在宋璐住的那个院子的隔壁。
林雨桐没办法,只能先把人安置在那里。她看着也都成了大孩子的援华爱华和建华,心想:这苏瑾还是太书生意气。他倒是干脆的去了农场了,可几个孩子以后怎么办?这成分怎么算呢?
她就说晓星:“这事,你还得跟你妈去说说,不管怎么样,得为孩子多想想。”
而晓星去找范云清的时候,范云清的身份已经不一样了。她如今是省G委会的主任,响当当的一把手!
晓星拉着脸把事说了,范云清可真气的不轻。看着闺女的脸上也有皱纹了,头上也生了白发了,就更恼怒了,“当初他苏瑾是怎么说的?结婚的时候……”
“妈!”晓星咬牙,“苏瑾这些年做的怎么样,您心里没数吗?不管是对我还是对孩子,哪怕是对抗……对吴荣吴耀,他哪里做的不够了?他就是那样的性子!他要不是那样的性子,也不会这么多年了,对我不离不弃。您这时候,怎么还挑拣他的不对!”
范云清抿嘴,好半天才说:“行!是我的不对!是我这个当妈的不对!可是晓星啊,你们都不是孩子了。你就是护着他,我也要说,他太意气用事了。你看看你姐夫……他的问题不比谁大!可他把厂长的椅子坐的稳稳的。他那样的,九成九都打倒了。可是你看……”
她从办公桌上抽出一份文件来递过去:“就这,还有人建议他做他们厂的GW会主任。Qiangbanduoquan啊!谁能抢了他的班,夺了他的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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