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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说什么!”
陈桂香恼羞成怒,抬手又想一巴掌扇过去。
但这一次宋锐没给她机会,他擒住对方的手腕转而推出病房,力道把控得刚好,却让陈桂香觉得羞辱。
可她依旧保持着贵妇的姿态,只是冷漠地扔下了一句,“宋锐你最好有点骨气别回来求我,别让我看不起你。”
刚坐在医生对面的宋锐脸色不改,只是平静地对医生说了句“抱歉”。
这样的闹剧几乎每日都会在医院上演,但亲生母亲诅咒儿子去死的还真是第一次见。
“费用的钱我已经凑够了,请问什么时候可以开始手术?”
医生检查了一下他的情况,“我建议是今晚住院,明天准备手术,但希望你做好心理准备,因为手术有几率会失败。”
“另外手术后还需要一段时间的保守治疗,所需要的费用也不低。”
“两百万。”
“什么?”
宋锐问:“两百万够吗?”
医生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说:“保守起见的话,最好还是多准备些资金。”
听到医生这么说后,宋锐拿起桌上的笔,在支票上写下了两百六十万的数字。
这是他给自己定下的卖身价。
也确实是买下了他这条命的价格。
在预付过住院费后,宋锐被安排进了普通单人间病房,也让他难得有了清静的时候。
这些天宋锐实在是太累了,刚靠在病床上就带着浓重的困意入睡了。
梦里,他的心情很安详。
面对的也不再是各种各样的面孔,而是他自己的私人世界。
他梦到了冉安宁,梦到了曾经大学的时光。
这些画面就如同是走马灯般,在他面前一一闪过,因为太过于美好,宋锐甚至都意识到这只是一场梦。
哪怕冉安宁站在了他的面前,他都不敢伸出手去触碰她半分。
面前的冉安宁和他现在所接触的不一样,她的笑容明媚阳光,眼神也柔和安逸了许多。
只是这样简单的梦,却让宋锐觉得奢侈,奢侈到他在梦中也不敢轻易地去接触这么美好的冉安宁。
“对不起……”
他一遍又一遍小声地诉说着抱歉。
但医院的病房里只有浓重的消毒水味和无边的黑寂。
第二天,宋锐刚醒就看到了在病床边的楚萌和同事雷山。
看到楚萌,宋锐并不意外。
因为对方早就知道他会在这家医院做手术,但雷山和他只是当过短暂的同事,没想到对方会来医院看自己。
“宋哥,你这么严重的病怎么不早点说?”雷山担忧不已,“这要不是我家里人来医院复查,刚好听医生提到你,我都不知道你竟然住院了。”
“你这些日子看着比以前还要瘦了,脸色也憔悴了很多。”
宋锐笑笑,“也不是什么大病,只要花得起钱就看得起病。”
在给他盛排骨汤的楚萌瞪他,“你这还不是什么大病?也就你压根不当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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