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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改志愿三（第2页）

和我妈离婚后，我爸一直住在工地，他连一把伞都没有，披了件衣服挡在我头顶。

我们去了附近一家小饭店，老板似乎是我爸的熟人，带我上楼换了干净的衣服。

从楼上下来，我发现我爸和老板之间不一般的气氛。

我还没来得及说我的事，我爸就红着脸和我说，他准备和这个饭店老板结婚了。

“小一啊，你也长大了，准备要去上大学了，爸爸想在你走之前，和你阿姨把酒席给办了，免得你到时候来不了。”

最终，我还是没有告诉他我的事情。

我想他应该是猜得到的，满大街挂着高考录取的喜庆红绸，上面没有我的名字。

他不问，应该是不想知道。

他会和另外一个人组成家庭，这个新家没有我的位置。

我又回了我和我妈的出租屋，她没有紧张也没有惊讶，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继续和我说复读的事情。

我觉得，她现在在乎的已经不是我了，而是她失去的一套房子，是她渴望的清北，也许里面还有其他东西。

我呢？

我好像别无选择。

7

卖房子的钱已经花掉很多了，我妈还是坚持给我请家教。

她接了学校的两份活儿，一份打扫教学楼卫生，另外一份在食堂。

早上五点就起床，晚上九点才回来，偶尔还会加班到晚上十二点。每天晚上呼呼大睡。

我拿手机录了她晚上打呼的声音，放给她听，顶着黑眼圈告诉她我晚上睡不着。

我本来是想借此搬到学生宿舍，但我妈亲自录了她自己的呼噜声，证明我没撒谎以后，她二话不说，自己搬到了食堂职工宿舍。

和我妈待在一起的时间少了，我的状态渐渐变好，成绩也稳步提高。

可能是因为上一次高考太烂，我妈这次没有步步紧逼，要求我一定考第一。

只是，她偶尔会敲打我，还差多少分才能清北有望。

她敲打一次，我逃离的欲望就深一分。

第二次高考，大家终于求仁得仁，697，往年清北线在692左右，基本稳了。

我妈得到她想要的清北，而我终于可以离开她。

我妈又开始高兴地早出晚归。

我开始了解各种专业，且到各高校招生现场咨询，各大高校纷纷抛开橄榄枝，最终我还是和清大签了协议。

报志愿的时候，我也是再三检查，按协议填写了志愿，然后开始等结果。

听说市里的喜报红绸都做好了，就等结果出来，立刻就挂上去。

一年多没联系的我爸，也打电话过来恭喜我。

人生好像应该翻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