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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邀胡昭仪赏画,又不是邀请我去。胡昭仪客气一句,我若跟着去了,怕会讨人嫌呢。”常芠秀讪讪一笑,道:“再说了,我在字画上并无造诣,去了也什么都不懂,站在一旁岂不尴尬?”
“良媛说得是,与其凑过去无趣,还不如不去呢。”玉儿笑着附和道,“奴婢不明白,胡昭仪出身很低,怎就通诗书、懂字画呢?”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胡昭仪虽出身一般,但在长乐殿受教于太后。又得皇上宠爱,长年累月、耳濡目染,自然就懂得多了。”常芠秀略带酸气笑道,“也正因如此,德妃才会与她投契,常邀她一起品评字画。”
“小主说得没错,胡昭仪与德妃,的确更加要好。”玉儿小声怨道,“说起这事,奴婢就为您不平!”
“好端端的,你这话是何意?”常芠秀不解道。
“论起来,您与胡昭仪相识更早,对她也是一向交心。可胡昭仪呢?”玉儿轻白一眼冷道,“德妃更尊贵,她就整日间奉承,算计孙御女一事,也只与她秘密商议,一直瞒着小主。在她心里,可有把您当姐妹看?”
“住口!这些话,以后不许再说!”常芠秀面露愠色恼道,“当日我有难,是她邀我同住咏麟阁,这才保住了一命。否则,我哪能有今日呢?”
“小主,您就是太心善了。”玉儿絮道,“此一时彼一时,那时皇后心腹多,她想要拉拢你对抗,自然会出手保护。”
“好了,这些话被人听到,少不得搬弄是非。”常芠秀斥道,“注意言行,尤其是在咏麟阁,记住了吗?”
“是,奴婢遵命!”玉儿欠身应道,“小主,奴婢始终觉得,想要在后宫立足,不能光靠胡昭仪。”
“此话怎讲?”常芠秀好奇道。
“皇上的恩宠,都是今日有明日无的。难保哪日,胡昭仪也不受宠了。”玉儿挑眉劝道,“奴婢觉着,小主要想办法,早日怀上皇嗣,方可高枕无忧哪。”
“这话,还用你来教我?”常芠秀佯怒道,“可是要怀孩子,也非一朝一夕之事。胡昭仪那般得宠,至今也没有身孕,更何况是我呢!”
“小主,这种事凭的是运气。淑妃也不甚得宠,照样生下了二皇子。”玉儿含笑道,“不如多喝些药,再去金华殿拜拜,指不定哪日就有了。”
“但愿吧,我何尝不想有个孩子。那样,就真的什么都不怕了。”常芠秀失落道。
待二人走远些,秦惠妃主仆从假山后出来。
“娘娘,看来您猜得没错。”梅影窃笑道,“孙御女,果真被胡昭仪陷害。这件事,若是被皇上知道,恐怕没她们的好。”
“胡昭仪扳倒孙御女,太后也十分欢喜呢。”秦惠妃莞尔一笑道,“此事于咱们也有利,管住自己的嘴,不要同任何人提起。”
“是,奴婢心里有数。”梅影笑着应道,“不过说起来,胡昭仪与德妃走得更近,难免常良媛会不平。”
“后宫里,哪来那么多真心姐妹?”秦惠妃不以为意笑道,“不过,只要还有共同利益,也不会反目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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