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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峥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知道接下来的是最为关键的一步,吹塑做出面具,他先是将一种在前世名为“硅原胶”的白色牛奶状液体与粉底和调均匀,涂在模型内侧。待干透后,用镊子揭起来,便做成了最后往脸上贴的面具,也就是所谓的“人pi面具”的雏形。
众人看的惊心动魄,不敢看却又忍不住在看。
杨峥用器具将面具仔细打磨,并照着朱瞻基的模样,上色,粘上眉毛、胡须等,约莫一炷香的功夫,一个活脱脱的朱瞻基在世。
朱瞻基望着杨峥手中的面具,只觉得不可思议,易容术倒是听过说,却还是头一次见,眼看杨峥手中的面具与自己面容一模一样,暗暗惊奇不已。
“带上这个,想来瞒过不知殿下心情秉性的官员倒也不难,可六部官员平日里与太子见面不少,若你此事出现在六部官员面前,无需半日功夫,就能让群臣看出端倪,汉王狡猾无比,这宫中未必就没有他的眼线,你的一举一动都关乎殿下的安危,大明江山的稳固,所以,我们须得下一番功夫才行,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方才瞒得过汉王那个老狐狸?“杨士奇凝神道。
“不错,你虽有了孤的模样,但神情举止太过轻佻,只要端坐在大殿上,不需半日功夫,便原形毕露,所以杨大人所言极是,我们需要从长计议?“朱瞻基点头道。
杨峥一听还要上朝,顿时一阵头大。
杨士奇想了一会儿,道:“此事要想做得天衣无缝,还需小兄弟下些功夫才行?”
杨峥看杨士奇说得凝重,点了点头道:“我会尽力的?“
杨士奇道:“你毕竟不是太子,所以我们先要找个借口避免上早朝,只是这理由——?“
“这个好办,父王执意迁都,运河乃是重中之中,你身为太子,负有安定南京,保障运河畅通的责任,因放心不下运河,需要赶往杭州看看,只需你将形成拖长一些,想来群臣也不会说什么?“
“这样也行?“杨峥大为惊讶。
“若是孤当然不行了,当年隋炀帝穷奢极欲,不惜滥用民力。多次征发大批民工在江南采伐大木料大造龙舟和各种名目的船只数万艘。人民不堪苦役,死者十有四五,只为乘大龙舟巡游江都,最终为了一条运河弄得天下贼寇四起,大隋江山就此灰飞烟灭,身为国君,岂可只顾游山玩水。
“游山玩水那得看谁,前世的乾隆可没少游山玩水,人家的国家照样治理得顶呱呱?”这话儿,他自不敢说出口。
朱瞻基感怀了一番,道:“好在你不是孤,借着查看运河,不早朝想来那些言官也不会多说什么,如此一来,大可避免与群臣见面!”
杨峥顿时松了一口气,想到自己顶着朱瞻基的脸,端坐在那龙椅上,面对一帮老学究,每日之乎者也的说大通,还不如要了他的老命?“
杨士奇道:“但一味的躲在杭州也不是个法子,满朝文武一时没意见,未必一个月没有意见,此事还需谋划谋划,好在这些时日殿下需要上朝的日子并不多,那些文武百官除了六部官员对太子秉性,性子熟悉外,其余官员对殿下并不了解,想要瞒过他们倒也容易,不过我们马虎不得,尤其是在眼下局面的,文武百官不熟悉,不代表汉王的人不熟悉,所以,小兄弟要尽快了解太子的秉性,性子,已经平日的爱好,说话的语气,举止,包括太子平日里对那些臣子多有欢喜,宫中那个太监,那个宫女都被太子喊出名字来都要一一记得清楚,总之一句话,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有真有假才是骗人最高的境界,小兄弟最好是在这几日内熟悉太子的所有一切?”
“这个,这个有些难度吧?”杨峥面带难色道。
“这个好办,陈公公自小跟着孤,孤的言谈、举止、喜好陈公公都知道,孤将他留在你身边,时时提醒你?”朱瞻基道。
陈芜知道这是非常时刻,倒也不推辞,忙上前抱拳道:“是!“
朱瞻基点了点头,又道:“我大明在迁都后,虽以北京为京师,但南京和京师一样,设六部、都察院、通政司、五军都督府、翰林院、国子监等机构,官员的级别也和京师相同。北京所在府为顺天府,南京所在府为应天府,合称二京府。六部官员不少,但南京毕竟不是京师,孤虽也需接见六部官员,但能见到孤的也很少,除了户部陈山陈大人,就是礼部胡滢胡大人了,这两人都是孤的人,倒也不怕,不过你还是小心些,有什么事情,让陈公公出面与之周旋,如果是户部对南京大报恩寺的修建多有不满,不肯给银子,竟可能的说服他,等孤回来以后,再做定夺!”
杨峥听朱瞻基说得仔细,一颗紧张的心这会儿也放了下来,心道:“不就是让户部给银子么,这算什么大事?”
朱瞻基面色忽有些难看起来,最不好瞒的是孤的太子妃胡氏,若是她要见你,你也不必过于担心,只需扳着脸色不理睬他,然后让陈公公去处理就好了?“
杨峥一听大吃一惊,失声道:“还要见太子妃,这个,这个不太好吧,我不擅长啊?”
一旁的杨士奇听了这不要脸的话儿,差点没一口茶汤喷了出来,心道:“你一个下人,连你家大小姐都不放过,还说不擅长,太不要脸了?”
朱瞻基面色依旧十分难看,这太子妃胡善祥是济宁人,生于洪武三十五年四月初十日(公元1402年),锦衣卫百户胡荣的第三女。永乐十五年选入皇太孙妃,此后为皇太子妃。要说这胡氏也算是个美人,唯独性子不讨喜,朱瞻基对她颇为不欢喜,却喜欢孙嫔孙氏。
这孙氏原籍邹平,因父亲孙忠任永城主簿,其幼年一直在永城度过。孙氏天生丽质又聪明伶俐,小小年纪已经名动一城。十岁时,经彭城伯夫人、张太后母亲向明成祖提出,选入内宫抚养,成为将来朱瞻基择配的人选。她虽出身低下,但面貌姣好,聪明伶俐,深得明成祖及朱瞻基喜爱,两人本心心相印,可不知为何,朱棣在永乐十五年,重新降旨给心爱的皇孙朱瞻基选妃,结果选中了济宁(今山东济宁)百户胡善祖的第三个女儿胡氏,册封她为皇太孙妃,而封孙氏则为皇太孙嫔。这个决定,看似简单,却让朱瞻基极为不满意。
但祖父的旨意,当时还是小的他自不会说什么,只好接了这道旨意,以胡氏为正妻,但他骨子里着实不喜欢这个不善解人意的太子妃,故而胡氏一直被冷落,这胡氏起初不明白其中的奥妙,但这胡氏也是个聪明人,日子一长也明白了所有的前因后果,自然成天抑郁寡欢,心里有了疙瘩,自然不愿意见朱瞻基。
朱瞻基倒也乐意这种关系,两人彼此看不顺眼,你不看我,我也难得见你,但谁也保不住胡氏会想起见他,所以好心提醒下。
杨峥心道:“让我糊弄下大小姐还可以,那胡氏可是太子妃,将来还是皇后,可不是随便糊弄的,再说了,这两人的关系如此恶劣,见了面还有好颜色看,我可没得罪他啊?“
朱瞻基看他担心的模样,不禁有些担心的看了一眼杨士奇,心道:“你不是说这小子勾搭了自己家的大小姐,二小姐么,怎么一听孤的女人就吓成这样,莫非是孤的胡妃当真是凶煞之人,可不会啊,胡妃虽不解人意,却也是个性子温和之人,不该怕成这样吧,再说了见不见面还不一定呢?“
皱了皱眉头,道:“你放心,胡妃身子薄弱,对孤也冷淡,平日里不会见孤的,你放心好了!“
“我日,什么是人家性子冷淡,明明是你冷淡人家吗?“杨峥大汗了一把,但还是松了一口气,看样子这胡妃是恨上了朱瞻基,在这宫中,未必能见到她。
杨峥仍旧有些担心,道:“殿下为了保护微臣的清白,请殿下下一道旨意,让这宫中的女子,都不要来殿下的寝宫,你也知道的,这宫中美人不少,嘿嘿,我能禁得住考验,那些女子未必能禁得住啊,所以还杜绝为好?“
朱瞻基本就有些担心这事,听他这么说,但也觉得不是不可以,点了点头道:“好,我待会儿就下一道旨意?“
杨峥点了点头放下心来。
朱瞻基又交代了一些细节,看他一一都记住了,这才放下心来,与陈芜又交代了一些需要注意的政事,陈芜虽年约四旬,但记忆力很好,朱瞻基说了两遍,他便一一记在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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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更先送上,诸大家新年快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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