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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过去后，时云依眼前全是当年的场景。

逼仄的出租屋里，墙皮斑驳。

十八岁的时云依裹着薄毯，对着镜子练习台词。窗外，北风呼啸，雪花像柳絮般飘落。

那时，他是籍籍无名的导演系学生，她是跑龙套的小演员，连个栗子蛋糕都买不起。

沈砚修正对着一个小小的煤油炉煮泡面，闻言抬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当然能，我的云依是最棒的。」

那时的沈砚修，脸上还带着稚气，眼神清澈，没有一丝后来那种沾染了名利场的油腻。

他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和一件薄薄的棉袄，看起来有些单薄，却浑身散发着青春的活力。

时云依还是放不下白天看到的栗子蛋糕。

「等我们功成名就买最大的栗子蛋糕，吃到腻！」

「它要四百块，太贵了，我们还要攒钱交房租呢，不然我就买了。」

第二天，沈砚修为了赚买栗子蛋糕的钱，一大早就出去发传单了。

傍晚他就提着栗子蛋糕回来了，脸被冻得通红。

时云依感动得痛哭流涕，正在减肥的她把那个蛋糕一口没剩全部吃光了。

她想那个时候，沈砚修一定很爱他，愿意花半个月房租给她买她想吃的栗子蛋糕。

时云依落选了。

她垂头丧气地回到出租屋，一头扎进沈砚修怀里，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他们说我牙齿不齐，不适合上镜。」时云依哽咽着说「我是不是真的很难看？」

沈砚修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柔声安慰道「别听他们胡说，你的牙齿明明很好看。那哪是什么牙齿不齐，那是骈齿，是圣人之姿，他们不懂欣赏。」

时云依破涕为笑，抬起头看着他「真的吗？」

沈砚修认真地点了点头「当然是真的，在我眼里，你就是最美的。」

他捧起她的脸，轻轻吻去她脸上的泪痕，眼神中充满了怜惜和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