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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人也有先贤有教无类之风,无论对方是谁,皆是来者不拒,有问必答。
秋仇好义,春秋大之,所以他虽然没有拜入对方门下习文,也曾以弟子之礼执经叩问。
冯可道喜其好学之心,每有所问,知无不言。
如此大半年的时间,倒让秋仇忘了自己还是一个江湖之人。
直至年关过后,又是开科之期,冯可道与多位同乡收拾了行李,赴京赶考,秋仇这才送别了对方,继续自己的游历。
待他回转家乡及冠之后,就听闻了冯可道金榜题名的喜讯。
为此,他还特意写了一封道贺的书信,送往京城。
其后冯可道在回信之中,也勉励秋仇,让他在习武之时,不要荒废了圣贤之学。
若有什么疑难之处,大可写信询问。
只是秋仇这几年来,醉心江湖武林之事,虽然没有请教学问上的难题,佳节年关时的问候,却也不曾落下。
故此在名帖之上,言说自己是冯可道的学生,秋仇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
说来也巧,冯可道与钟琼都是兴安五年的登科进士。
只是钟琼的进士前面多了一个“同”字,面对翰林学士冯可道七字,不免矮上一头。
所以看了名帖之后,不好怠慢,特意换了一身儒服,召见了秋仇,以示读书人之间的礼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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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秋仇就算没有功名,也会是个体面的读书人,哪成想居然是个腰挎长剑,一身劲装的武人打扮。
若非见他长相俊美,文字功底不错,几乎就要挥袖赶人。
正要应付几句,打发对方离去,谁知来人几句客套之后,直接表明来意,要求他划拨粮食布匹,修缮屋舍床榻,不能让清河的百姓,继续遭受饥寒之苦。
钟琼顿时大为光火,也顾不得读书人的体面,站起身来就要用长辈的架势,好好教训他一番。
钟琼不要体面,秋仇自然不会对他客气,左手往身前一拍,起身之时,一张黄檀硬木的厚实桌案,已经支离破碎哗啦倒地。
这一突兀变故,唬得钟琼张口结舌,话不能出。
若非李大狗与秋仇外貌悬殊,他几乎以为那晚的不速之客,就是眼前之人。
秋仇哼了一声,重申了之前的要求,转身就要离去。
反应过来的钟琼,赶忙找个台阶,拉住他的衣袖,连道是个误会。
又抬出与冯可道的同科之情,想要讨价还价。
秋仇稍加让步,只许他一旬时间,募集物资。
钟县令自然是各种推托叫苦,奈何秋仇不肯让步,一对冰冷的眼眸,不时在他脖颈之间扫上几次。
此情此景,有功名的钟进士,也比不过有武功的秋大侠。
认清形势的钟琼,只好怏怏答应下来,表示愿意说动一些本县大户,捐募一批米粮冬衣。
秋仇也不在乎县里的几位捕快,守在钟勍身边,看着他召集豪绅大户,一番威逼利诱,总算把物资凑了个七七八八。
直至半月之前,河川封冻,总算没有出现大的意外,工程也已完成了大半。
松了一口气的钟勍,这才下令让一众服役的百姓回家过年,至于剩下的小半工程,可安排在开春解冻之后,重新招募人手便是。
秋仇也因此闲了下来,本想回家一趟,奈何捐募物资的时候,他的白马已经卖了,所得银钱也都捐给了钟勍,冬日挣钱不易,尚有余钱过冬,他便暂且留下,等明年河道清淤之事完成再走。
所以此时的他,见到前面差役打扮的人,向这边走来,还以为是县令觉得自己长住不去,颇为碍眼,专门派人来给自己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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