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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到,他的手掠过她被烧伤的部位时,顿了一下。紧接着,他脱下他的外衣将她裹住,拦腰抱了起来,当那股熟悉的淡淡的薄荷香钻入鼻端,她如被戳中了泪腺,鼻子一酸,眼泪又来了。
大雨还在下,单连城将她裹得很紧,很紧。云七夕迷迷糊糊碰到他的手臂,只感动他薄薄的一层衣衫已经湿透。
她不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他会带着她走向哪里,只是在他的怀中,闻着淡淡的薄荷香,她觉得无比安心。
她好累,她终于可以好好地睡一觉了。
“不要睡!”雨中响起他的声音。
云七夕感到抱着她的那双手臂在发紧,她只含糊地回应,“我想睡,一会儿就好。”
“不要睡……”
他仿佛还一直在重复这三个字,可她却已经渐渐地听不见了。
后来,当她迷迷糊糊又恢复了些许意识的时候,感觉自己躺在一张床上。想睁眼,却很困难。
“公子,我们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离城里十万八千里,哪里有大夫啊,生了病就都用土方子治,治不好,还不是就认命了。”
虽然睁不开眼,可她能听见说话的声音。
找大夫?她自己就是大夫啊!
“公子,你也别着急,我先用土方子试试吧,总比什么也不做好一些。”
过了一会儿,有人将她扶着半坐了起来,一种液体送入了她的嘴里。
辣辣的,是姜汤!
当她被重新放平在床上,她只感到有一只大手握住了她的手,手指握得很紧,她能感到他的不安。
云七夕不想像个死人一样躺着,白白让人担心,可她就是怎么也睁不开眼,只是努力地张了张嘴,发出了一点声音。
“我知道你听得见,你不是大夫吗?告诉我,这种情况下,我应该怎么做?”单连城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有一丝丝焦急夹杂其中。
云七夕用不多的意识分析着她自己的情况,张了张嘴,她感到他凑近了些。
她用微不可闻地声音说着,“竹茹,蚕沙,柴胡……”
说了这几个字,仿佛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她再一次沉沉睡了过去。
当她再一次醒来时,明显能感到,比上一次的感受好一些。
她微微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农村妇人的脸。
妇人脸上一喜,“姑娘,你终于醒了。”
云七夕忍着疼痛的脑仁,下意识四下张望。
妇人似乎明白了什么,说道,“与姑娘一起的那位公子去山上找药了,也有好几个时辰了,还没回来,眼见着天都快黑了,我也是有点担心。关键是,这雨越下越大,听说南阳江水涨潮,村子里都发了大水了,还好我家在山腰,免于一场水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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