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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梧急忙道:“下官柳梧,三年前得的佗山县令补。佗山县乃上县,下官乃国朝从六品的官衔。”
胤骍摸了摸下巴上的短须,拉长了声音:“佗山县令补。啧,三年前的行情,上县,从六品的官,候补的虚职,那也是要八百万钱!”
不等柳梧开口,胤骍很是内行的继续说道:“不过,这八百万钱,是直送进天子私库的。你其他的上下打点,尤其是鱼长乐还要抽一笔,你应该花了一千万钱才对。”
柳梧笑得无比灿烂:“王爷英明,正是这个价!”
胤骍斜了柳梧一眼,冷哼了一声,抓起酒杯,狠狠灌了一大口:“下次再买官,找本王;或者,你有亲戚朋友想要买官,直接找本王。”
“本王直接和天子联系,没有中间商赚差价,鱼长乐和那群小太监,都不能到里面拿好处。比如说一个上县的县令补,本王这里只要九百万钱,足足能省下一百万钱,岂不是好?”
柳梧喜笑颜开的朝着胤骍连连作揖:“王爷说得是,实在是太好不过了。以前,不是下官身份低微,没资格觐见王爷您么?”
胤骍很是灿烂的笑了起来:“哎,在本王面前,别提什么身份低微之类的废话。有钱就是硬道理,有钱,就是本王的嘉宾!”
大笑了几声,胤骍指了指柳梧:“柳梧啊,是你今日要见本王?”
柳梧横跨两步,走出席位,‘咕咚’一下跪在了胤骍面前,他挤出了两滴眼泪,苦兮兮的朝着胤骍诉苦:“世子说,王爷是镐京城内第一个有办法的人。”
胤骍眨巴眨巴眼睛,急忙摆手说道:“先别这么说,这镐京城内,也有几个本王惹不起的。太后,天子,大将军,丞相,太史令,都御史,这几个人,本王惹不起……”
犹豫了一会儿,胤骍喃喃道:“还有一人,也是惹不起的,不过,他已经好些年不在镐京露头了,想来已经死在外面了?那,就是这几人罢。”
“只要你不是惹了他们,你犯了什么事?”
胤骍朝着胸口点了点,大包大揽的说道:“只要不是惹了我说的那几个,哪怕你杀人放火,哪怕你拉旗号造反呢?钱到位,都好说!”
齐胂在一旁鼓掌笑着:“柳兄,我就说了,王爷是个爽快人,真正是个公平君子。你的那点事,根本不算事。”
刚刚还一脸苦相的柳梧顿时笑了起来,他朝胤骍磕了个头,急忙说道:“王爷,下官得罪的……下官也不知道,怎么就得罪了人,怎么会被守宫监给下令追捕呢?”
胤骍皱了皱眉头,看着柳梧道:“被守宫监追捕?知道啥原因么?”
柳梧急忙摇头:“王爷,下官正是一脑壳雾水呢,完全不知道事体缘由。”
胤骍放下酒杯,手指在桌案上敲了敲。
“这,可就古怪了,鱼长乐那老奴才,也不是个肆意胡为的人。你,得罪了守宫监下面的哪位将军?还是校尉?”
柳梧摊开双手,代表自己很清白。
齐胂在一旁轻咳了一声:“王爷,柳兄前些日子,家中剧变。柳兄,你说说罢?”
柳梧眼珠子乱转,朝胤骍说道:“王爷,年前,下官家中,年前……下官惨啊!”
柳梧‘呜呜’哭了几声,举起袖子擦了擦好容易挤出来的一颗眼泪。
“年前,下官也不知道是得罪了谁,那天夜里,突然有人闯入下官家中,杀光了下官满门。下官得两位心腹保护,连夜出逃,想起镐京城中,只有世子是下官的知心兄弟,是下官可以性命相托的至交,这才跑来崎芳园投靠。”
“哪知道,下官在世子府上刚刚躲了两天,就听说,守宫监在满天下的缉捕下官。”
“这也就罢了,如果是下官有错,那么守宫监冲着下官来就是。”
“可是守宫监居然,居然连下官的七个姐姐、七个姐夫,一众族老都缉拿了去,听说关押在守宫监秘狱内酷刑拷打,很是吃了苦头。”
“下官惶恐,下官实在是不知道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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