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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锦回到房里刚刚坐下不久,浩宇便匆匆赶了回来,他一进门便道:“气死我了,真真是气死我了。”
红锦一面递给他一杯茶水一面道:“有话慢慢说,倒底出了什么事儿?”
“那个刁怀今儿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居然非要见你讨个公道,在铺子里闹将起来;说姐姐如果不能还他的清白,实在是寒了众多掌柜与帐房先生们的心——不管不顾的就是闹,我无论是喝止还是说什么,他一概不理睬。”浩宇气得一口气把茶灌了下去:“最可气的是,还真有人信了他的话,让我不能拿下他问罪。”
红锦闻言微微皱起眉头:“他一见你就闹将起来?”
“嗯,一见我就哭倒在地上不肯起来,一面哭一面说,那样子就好像我们给了他大多的气受一样。”浩宇气得直想拍桌子:“我如果发作,更让人以为我们委屈了他,弄得我不上不下的十分难受。”
红锦看向浩宇:“你没有问他这话是自何而来?我们可不曾薄待了他,铺子到现在还是由他管着,那帐房先生也一直在打理着帐目钱粮,他如此闹你没有问问他?”
浩宇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他一见我就哭着说起来,一旁还有不少的伙计、掌柜的也说刁怀是冤枉的,说小四儿怀恨刁怀很久了等等;刁怀还是伏在地上只管叩头,非要让姐姐给他一个公道,我被闹得一时间没有想起问他来。”
红锦看着浩宇摇摇头:“舅舅是疼你,不过也太疼你了。”说完起身:“走吧,我们一起去看看。”
这事儿并不简单,怎么好端端的刁怀就会闹起来呢,要知道红锦和浩宇到现在都没有问过刁怀一句话呢:是谁给刁怀加了一把火呢?
春雪也查到了刁怀的事情,听说他看上了五娘院子里的一个二等丫头,近来跑得很勤,银子可是没有少花;除了这一点,他和府中任何一房也没有什么关系。
红锦当时听到之后便轻轻摇头,五娘应该不会如此做的,她不会用这种笨法子讨回铺子。
赶到铺子里的时候,守铺子的只有两个伙计,可是客人们很多,他们忙得满头大汗却根本忙不过来。
红锦的脸一下子放了下来,两个伙计看到之后心里叫苦不迭,可是却没有时间过来给红锦请安;浩宇身边的小厮看到红锦的脸色变了,倒是心思灵活立时赶过去帮忙招呼客人。
穿过前面的铺子,到了铺子里的小院儿,刁怀等人正急急的往外奔,想是来迎红锦的。后面小小的院子里倒有十几个人,除了这个铺子的几个大伙计之外,还有邻近几个铺子的掌柜和帐房先生。
红锦的面沉如水的扫过了众人,冷冷一哼自众人身边走过,走到了小小的抱厦下立定;她没有说一句话,春雪和兰初立时便进去抬了一把椅子出来。
刁怀的脸色当然不好看,他万万没有想到红锦会来得这样快,原本以为红锦会再晚过来一些:她不着人去把小四儿一起带过来吗?找不到小四儿,她能不去寻二少爷?
就算是再快,他预定红锦也要在太阳要落山时赶过来了,而且极有可能要在明天才能过来。
春雪把椅子擦拭干净,又铺了自己的手帕才请红锦坐下;她一面扶着红锦坐下一面看向刁怀微笑:“大掌柜的好雅兴,居然摆了好几桌席面请客——请客居然一点儿也不记着我们姐妹,就算是送几个菜进去给我们也好啊。”
刁怀脸涨红起来,他勉强一笑却答不出一个字来。
春雪原本也不是想让刁怀答什么话,只不过是点破了此事而已。
看着一个个吃酒吃得一脸红晕的众人,嗅着屋里飘出来的酒气,红锦心下的恼怒已经升到了极点;这些人在屋里吃酒在说什么事情,不用脑子都能想得出来:好龌龊的心思!
“在吃酒哦,倒是我来得不是时间搅了你们的兴;”红锦开口却没有带一丝火气:“诸位还要多担待了。”
刁怀几个掌柜的、还有帐房先生面红耳赤,垂下头躬身道了一声不敢,却根本答不出话来:现在正是铺子做生意的时辰,他们这些人不做正经事却聚在一起饮酒,可是大错一件。
那几个大伙计已经腿一软跪在地上:“大姑娘,小的、小的知错了。”他们并不想过来的,是被刁怀硬拉进来的。
要知道他们上有老下有小的,就指着每个月的月钱过活,他们可不想跟着刁怀胡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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