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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微没有回应。
忍冬见她表情严肃,很显然是要谈正事。
于是忍冬也不再浪费时间,把匕首往桌面上一推:“关于这匕首的来历,你知道多少?”
白明微道:“不如你先告诉我,你所知道的?”
忍冬冷哼一声:“你莫不是担心向我说了实情后,我因为知晓这匕首来历不简单,所以赖上了这匕首可能带来的好处,从而对你说谎?”
白明微摇头,认真说道:“并非如此,有好多线索,我需要你的信息,才能把它串联起来。”
忍冬将信将疑,却也开始讲述关于匕首的来历:“我阿爹是一名大夫,年轻时四处游历,后来定居镇上,开了间小小的药堂。”
“他没有娶亲,始终独身,直到有一日上山采药时,救下一名奄奄一息的女子。”
“那女子被剜去双眼,挑断脚筋,还失去一只手臂,也没了过往的记忆。但我阿爹还是被她的乐观坚强吸引了。”
“后来他们相知相爱,很快就成亲生子。有了女儿,也曾有过幸福的时光。那个女儿便是我。”
“可好景不长,我娘亲她伤得太重,坚持生育我后,身体更是虚亏无法弥补,最后在我还小的时候,便油尽灯枯,死在了我阿爹的怀里。”
说到这里,忍冬眼眶通红。
她声音哽咽:“娘亲走后,我便和阿爹相依为命。阿爹教我习字,教我药理,对我倾尽一切疼爱。”
“人人都说我娘亲是来历不明的野女人,我也曾向我阿爹求证过她的来历,但我阿爹也不知道。”
“不过我娘亲举止谈吐十分优雅,不似一般的山野村姑,想来出身富贵人家,但不知为何遭了横祸。”
“这把匕首是我阿爹捡到我娘亲时,随身携带的,也是唯一能证明我娘亲身份的东西。”
说到这里,忍冬别过脸擦眼泪:
“我承认我有自己的私心!我之所以没有在风轻尘遇到刺杀时趁人之危,杀了他为我父亲报仇,是因为我知道,那时候除了他,没人可以保护我!”
“阿爹教过我,仇恨没有活着重要,他也让我谨记,就算有一天知晓了娘亲的仇人,也不要去报仇!我们是普通人,为了生存,道德廉耻都可以不要!”
“所以,”忍冬转过头,红着眼眶盯紧白明微,“你不要高高在上,自以为看透一切,把我当笑话一样拆穿!我们底层人的苦难,你不懂!”
白明微对此,没有什么解释。
她没有那么闲,以取笑忍冬为乐。
适才之所以拆穿忍冬,也是想让忍冬停止闹情绪,好好谈正事。
但很显然,这姑娘很在意被拆穿的事情。
然而她最终也没有解释。
她不认为解释了对方就会信,反而可能弄巧成拙。
她的沉默,恰恰安抚了忍冬越来越焦躁的情绪。
忍冬见她没说话,冷静下来后继续道:“我知道的信息就这些,你知道的呢?”
白明微依旧没有立即回答。
只因她正在思索忍冬话语的真实性。
从忍冬的叙述,大致可以判断出忍冬的母亲的确与护国大将军裴铮有关。
当然,前提是忍冬没有说谎。
若真是如此,她反而不太好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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