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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宏在朱家已有二十多年,对朱家知根知底,但他身份特殊,外人并不知晓,以后有什么事需要通传,你去跟他联络。”
冲着陆松说完,袁宗皋又对刘管家道,“老刘,陆典仗乃我兴王府柱梁,绝对值得信任,以后有紧急事情,只管跟他说。”
刘管家赶紧向陆松行礼:“小的见过陆典仗。”
陆松抱拳回礼。
袁宗皋一摆手,道:“陆典仗,你先到外面候着,不要让人靠近,我有点事要问问刘管家。”
说是让陆松以后联络,但此次却不能参与秘密对话,陆松并没有因此心生不快,他知道自己身份尴尬,临出门时心想,一定不能把刘管家的真实身份泄露出去。
从心底里他是向着兴王府的。
陆松出门后,袁宗皋便详细询问有关朱浩的事。
但袁宗皋没有告诉刘管家,朱浩曾在王府救人,救的还是兴王世子,只是验证朱浩跟朱家关系到底如何。
刘管家挑了一些他知道的情况进行阐述。
“这孩子天资聪颖,行事天马行空,却颇有针对性,实乃可塑之才。但这三房从来不得老夫人青睐,当初他父亲便是自小缺乏父母关爱,才欲在兵事方面出人头地,可惜北上平叛以身殉国,留下孤儿寡母常遭家族欺辱,连其父遗产都难保全。”
“至于这孩子进王府做伴读,乃是事后家里知晓他去参加选拔还一举通过,为此老夫人十分着恼,上门训斥一番,勒令其进王府后打探情报”
刘管家虽然对朱浩有成见,却不像朱嘉氏和朱万简那般根深蒂固,此时站在相对中立的角度,觉得朱家对朱娘母子有所亏待。
也就是说刘管家没有对朱浩落井下石。
他很清楚,只要说朱浩跟朱家关系不好,兴王府就不会对朱浩痛下杀手。
袁宗皋脸色不冷不热:“看来此子并非蓄谋已久,那他可曾把王府中事跟朱家人说及?”
刘管家为难道:“这个小的不清楚。”
袁宗皋点了点头,继续问道:“之前锦衣卫不是派人到朱家联系?可打听到此人在安陆的住所?还有跟什么人见过面?”
“这”
刘管家虽是兴王府收买的朱家内应,但所行之事都涉及朱家事务,他的能力仅仅体现在管理生意和上下打点上,让他去刺探情报,显然有些强人所难。
“也罢。”
袁宗皋没有勉强,“以后再有锦衣卫的人造访朱家,你立即通知陆典仗,他住在靠近王府的小拐子胡同,回头让他把详细住址告诉你。”
“是,是。”
刘管家连忙应声。
袁宗皋道:“好了,趁着天黑前城门没关闭,你早些回去吧,避免惹人怀疑。回头王府会安排你那秀才儿子在老家附近做个县主簿。”
刘管家跪下连连磕头,千恩万谢。
县主簿可是九品官,通常由贡监及吏员拔擢除授,是知县的佐贰官,主管一县户籍、缉捕、文书办理事务,在知县或县丞空缺时,主簿也有希望署理知县职务。
出任一个县的主簿,意味着由民到官的阶梯式跨越,难怪刘管家会感激涕零。
等刘管家出门,陆松有些担忧地望着袁宗皋,“袁长史,此人可以信任吗?”
袁宗皋嘴角一撇,道:“有什么值不值得信任的?他为了子孙后代的前途,背叛主家,而王府则多了一个耳目,各取所需罢了,他做多少事便能获得相应回报,若身份败露吃亏的是他自个儿,难道他会不知轻重?此等事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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