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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本来有句话说的是,若他们等不及,那就让他们暂时离开。
可是于文礼知道这话是陛下的气话,而且这话一旦说了,就没有回转余地。
若是说了,人家真的走了,难道还要朝廷拉下来脸面去求着说你们别走?
那才是真的一点脸面都没了。
可于文礼话还没有说完,李叱已经接过去说道:“若我们等不了,我们倒是可以先走。”
于文礼心里一紧,心说这话我按住了,你怎么能提呢?
其实到此时为止,还是在试探彼此诚意。
皇帝杨竞的意思是,适当的给宁王派来的人施压,也不要给什么好脸色。
如果宁王的人还不走,那就说明这劝降之事,宁王很迫切。
对于朝廷来说,这件事就能换一个谈法了,皇帝杨竞当然明白宁王使臣来的意思,就是让他禅位。
可若宁王此时是有求于他,那这禅位的事,就能谈成联盟。
到现在为止,皇帝还没有放弃和宁王南北划江而治的梦想。
大楚唯一能延续下去的机会,就是尽力保全半壁江山。
把投降,谈成合作,对于朝廷对于皇帝来说,这就是大胜之局。
于文礼当然明白这一点,所以他刚才板着脸说话的时候,都格外注意分寸,能让世子的人把兵器甲械交了,这已是他心中最高的上限了。
李叱一句不如我们现在走了,让于文礼变得被动起来。
如果说一开始余九龄砸椅子这事李叱确实没在意,但现在就不得不在意。
因为楚皇帝居然想用这件事来试探他的底线,那就直截了当一点,不能让楚皇以为是李叱要求着他。
于文礼道:“世子殿下,你若真的想要出城,怕是也不那么好出,陛下宽仁的前提条件是你们留在宜宾苑不得外出,现在你们想走,那陛下的宽仁也就另当别论。”
李叱忽然笑了,他对于文礼说道:“这样啊,也好,那我们不走了,兵器也可以上交,就这样吧。”
他一句也好,把于文礼搞的又有些不会了。
但是他心里却一喜,因为夏侯琢如此反应,大概还是说明了一些问题,那就是宁王迫切需要楚皇的军队。
余九龄有些不理解:“大将军,咱们就这么听话了?”
李叱笑道:“第一,你先砸了人家东西,人家才不开心,对不对?第二,人家不办咱们,只是没收兵器,已经很不错了,对不对?第三,皇帝说让等着,咱们是客人,客随主便,等着就是了。”
他看向于文礼道:“不过,我还是有个不情之请,所有的佩刀都可以上交,至于甲胄就免了吧,又不能伤人,只是为了防身。”
于文礼想了想,点头:“那就按照世子殿下说的办。”
他下令把宁军的兵器都收了,然后回世元宫复命。
皇帝听闻之后就笑了,说了一句:“那就让他们等着吧,看他们来求几次。”
一次都没有。
就这样足足过了半个月,李叱他们整天在宜宾苑里变着花样的玩,好像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
于文礼只好来了,有意无意的说了几句,如果世子殿下你急的话,我可以替你去问问陛下什么时候有空。
李叱的回答每次都是。。。。。。不用,我们等着就是了。
又过了三天,于文礼再次来了,说陛下快有空了,让李叱他们递交一下觐见陛下的文书。
李叱说不用,我们再等等。
又三天,这次是楚皇帝有些心急了,想着那就自己拉下来一些面子,召见夏侯琢。
他派于文礼去说,明日可到世元宫觐见。
李叱说,不用,其实不见也行,这里住的舒服,不想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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