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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斜对面,刚才停车的那块地方,又多了一辆车影。
难道他又回来了?
怎么可能!
看他当时怒气冲冲地去了,汽车引擎的咆哮声,大约就是他内心的真实写照了。
或许是别的来住宿的客人?
苏雪至一时也看不清楚到底是不是贺汉渚的车。
她急忙回来,关了房间的灯,再到窗帘后,在夜色的掩护下,再次探身出去,仔细地看。
凭着感觉,好像就是他的车!
但距离有点远,那头光线又暗,树影重重,黑乎乎的,她看不见人,不知道他又回来干什么。
她控制不住自己,刚好不容易才恢复了正常的心跳,又有点加快了。
她不敢再开灯,从窗户后缩了回来,屏住呼吸,听着外面走廊上的动静,唯恐有人再来敲她的门。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苏雪至在黑暗里,静坐了至少半个多小时,始终没听到他回来的动静,更没有什么敲门声。
一开始的戒备和紧张,慢慢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不满,甚至是恼怒。
他现在,到底在哪里?
这样下雪的寒冷深夜,人还发着烧,他是想干什么!
苏雪至起身,又到了那扇窗户后,推窗,探身出去看。
雪依旧下,无声无息,落到了那辆黑乎乎的汽车的背顶之上。
苏雪至看了下时间,子夜了。
她再也按捺不住,穿回自己的衣服,出了房间,下去,来到饭店的大堂,向值班的一个大堂侍者,询问刚才是否有人进来过。
侍者摇头说没有。
苏雪至看了眼门外,那片飘着雪的浓重夜色,走了出去,踏着已经下得能没过脚背的积雪,朝着那辆汽车走去。
渐渐走到近前,她终于看清楚了。
车里有个猩红色的烟头,明灭不定。
贺汉渚真的折回来了。
此刻,人就坐在他的车里,还在抽烟。
苏雪至顿时七窍生烟,跑了过去,快到车前,脚下一滑,扑摔到了雪地里。
对面,车里的人一把推开车门,丢掉香烟,跑过来,将她扶了起来。
“姓贺的,你有病!”
苏雪至不顾自己模样狼狈,爬了起来,还没站好,一把打掉了他扶着自己的手,开始骂。
“你这个人的真有病!”
“你不是走了吗,你又回来干什么!”
“你晚上刚打了针,竟然还在抽烟?”
“你要作,不拿身体当回事,你滚远点,别在我跟前晃!”
“你还是不是个男人?知不知道,你这样很不要脸?”
“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会――”
他起先一动不动,任由她骂着,突然,身体晃了一下,朝她靠了过来。
“苏雪至,是你自己送过来的。别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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