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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莫臣起身,走到木寒夏的面前。
她问:“安东尼呢?”
“我让他先走了。”
“哦。拿下了?”
“嗯,拿下了。”
两人都静了一会儿,许是因为心情愉悦,他隐隐含笑的目光,始终停在她脸上。
“那我们走呗?”她说。
林莫臣:“去哪里?”
木寒夏:“不是回公司吗?”话音未落,手腕却被他轻轻握住了。他目光锐亮地望着她:“你忘了?说好要陪我去看地的。”
木寒夏:“噢。”
有些事,是有征兆的。有些事,是有预感的。
有些事,是躲不掉的。
当木寒夏和林莫臣一起坐在出租车上,看着窗外暮色如同纱帐般降落下来。城市透出一种别样的寂静与安详,某种宿命的茫茫的感觉,就像这暮色一样,浸没她的心头。
她知道即将发生什么,知道林莫臣心思深沉而富有侵略性,他会要对她做些什么。可是,她能够不去吗?不能。她想要去,可是又在内心深处,害怕着去。她℉,的心,就像漂浮在这暮色中的一片浮舟,尽管沉默,尽管有完好的躯壳也有别人看不到的内伤,但总是要穿破迷雾,驶向它应该去的方向的。
林莫臣坐在她的身旁,手肘撑在车门上,也静默不语。她今天格外静默,连双手都严严实实藏在口袋里。让他想握,想一路握着过去,却也握不到。想到这里,他微微笑了。
a地块诚然位于市中心,但就像前面所说,附近还有几块未开发地块。所以远远望去,一片绿草,亦有山坡和几幢农舍,倒像是城中绿野似的。
因为还未开发,霖市民风又纯朴,所以地块也没有严格地围起来。出租车停在附近,两人就信步走上了这块土地。
此时天色将暗未暗,风吹草低,一片苍茫。周围的城市,反而成了寂静背景,环绕在这片即将属于他们的土地上。
木寒夏轻轻地踩着草,往前走。林莫臣安静地跟在她身后。
她找了个话题:“上次谢林的事,就有人来我们工厂围攻。现在你又撬了榕悦的地,我们是不是得给你请个保镖啊?”
“我会小心的。”他答,“你也当心。平时不要落单,多在我看得见的地方。嗯?”
木寒夏不吭声。
又走了一段,前方是个小上坡。木寒夏想到今天拿下了地,心情还是挺振奋的,一鼓作气爬上去。可林莫臣的动作居然不比她慢,大长腿一蹬,就来到了她的身边,跟她并肩而立。
山坡上的风要大一些,木寒夏拢了拢衣领,看着坡下的草地。
林莫臣解开大衣扣子,从背后把她裹进了怀里。
木寒夏一怔,只感觉他温暖的怀抱,如同记忆中那些缠绵而晦涩的感觉,再次将她包裹,再次降临。
她一动不动。想要挣脱,可是不动。
他却沉稳得很,低声在她耳边问:“冷不冷?”那唇,就要快擦到她的耳朵上。
“不冷。”木寒夏轻声答,心里又甜,又难过。
“哦……”他轻轻应了声,嗓音里却含着笑意,双臂一收,又将她抱得紧了些,轻声问:“今天我拿下了人生的第一块地,summer不恭喜我吗?”
木寒夏的全身都像要着火了,脸也被他抱得通红,低声说:“恭喜。”
“换一种恭喜方式。”他说,“我现在,少了一个女朋友。”
木寒夏的心头,如同烈火灼烧着,烧得她又痒又痛。她转头看着他,在很近很近的距离,在他的臂弯间,看到他含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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