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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府上下大肆操办宋景泽的丧事,然而姜月盈却未能参与其中。
她病倒了,起初还能神情呆滞地跪在灵堂之中,可时日一长,宋母惊觉,无论对她说什么,她都仿若置身另一个世界,充耳不闻。
进食之时,更是吃什么吐什么。
宋母本以为那是喜脉,赶忙唤来府医诊断,结果却令人失望,并非如此。
连续三日,姜月盈粒米未进,全靠汤药勉强维持着孱弱的身体。
宋母心中悲痛万分,却始终牢记儿子的临终嘱托。她悄悄吩咐人在姜月盈的汤药里添了安神之剂,致使姜月盈那几日整日昏昏沉沉,只能依靠丫鬟喂下的汤药来摄取些许营养。
待姜月盈再度清醒,宋景泽已然下葬。
她匆忙去找宋母询问,宋母眼含泪水,只道是,景泽不想让她瞧见自己死后容颜的变化,生怕吓到她。
姜月盈闻言,没有吵闹,因为早在宋景泽离去的那一天,她就已将他的模样深深铭刻在骨血之中。
自那之后,姜月盈每日都会前往宋景泽的坟前,一坐便是一整天。
令人诧异的是,她从未哭过,从宋景泽离世的那一刻起,她的泪水仿佛就已干涸。
宋母本就将姜月盈视作亲生女儿,见她这般憔悴模样,心中实在不忍。
思量再三,最终唤来宋眴,商议之后,决定将姜月盈迷晕,强行送往姑苏。
宋眴此前受宋景泽郑重嘱托,没有丝毫懈怠,带着石海、石青以及两名丫鬟,一同护送姜月盈前往。
当姜月盈悠悠转醒,发现自己已置身于一艘大船上。
“我为何会在这里?”姜月盈轻声问守在一旁的穗穗。
“老夫人命二爷送姑娘去姑苏。”穗穗恭恭敬敬地回答。
“噢。”
姜月盈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声音里没有一丝波澜,仿佛世间的一切都已与她无关。
随后,她便挣扎着要起身。
穗穗见状,急忙上前搀扶,眼中满是担忧,焦急地说道:“姑娘,您身子还十分虚弱,如今天色已晚,外面风大,还是莫要起来了吧。”
“我无事,只是觉得烦闷得快要窒息了。这船上可有外人?”姜月盈的目光空洞,打量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声音平淡得如同死水。
“没有,这是宋家的船。”
“那我去甲板上坐坐。你不必跟着了。”
姜月盈说罢,便缓缓走出了房间,脚步虚浮,仿佛随时都会被风吹倒。
穗穗望着她的背影,心中满是纠结。
她心想,反正船上都是宋家人,应该是安全的,主子既然不让跟着,自己也不能违抗,以免让她更加难过。
姜月盈独自一人坐在甲板上,一轮圆月高悬在漆黑的夜空,洒下清冷的光辉。
她时而抬头,望着那遥不可及的月亮,时而低头,凝视着水中破碎的月影,思绪早已飘回到与宋景泽共度的那些美好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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