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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臣子退去,各忙各的事情。
亓官让摇着羽扇对姜芃姬抱怨。
“主公不该对着他们说这样的话,这样会显得您多疑薄情,日后史书还会对此大书特书。”
对于臣子而言,君主没有从心底给予信任,还有安全感可言吗?
姜芃姬笑道,“文证觉得我说错了?”
亓官让认真道,“主公说得有理有据,奈何世上太多人喜欢自欺欺人,还不肯正视自我。”
没有到那个关头,谁都觉得自己是最忠诚最应该凭借忠诚获取回报的人。
亓官让早些年读书的时候,发现很多所谓名臣并没有多少能力——例如东庆以前的朝臣班底——但他们却靠着自己对君的“忠诚”换取了本身能力配不上的位置,并且还自我洗脑,信誓旦旦说自己对君王多么忠贞不二。结果东庆一朝坍塌,这些人是转变风向最快的。
当年立下的flag都是此刻打脸的巴掌,但这些人却不觉得脸疼。
这就很神奇了,更神奇的是自家主公对这些人的言行举止嗤之以鼻,只差指着人鼻子说别搞这套虚的,有多大能力端多重的饭碗,对她宣誓忠诚并不能换来哪怕一粒米的优待——
“那就让他们书呗,还能少我一块肉?”不论是薄情寡义还是虚伪多疑,说得好像这些人叽叽歪歪,她就能听到一样,“有这脑子说出这般可笑的话的人,莫说是后世的人,哪怕是当世的,他也没资格站在我面前对我说这话。如此,我又何必在意他们如何狺狺狂吠?”
亓官让听后静默三息,倏地笑开,手中羽扇摇得更加欢快。
姜芃姬最吸引他的地方是什么?
不仅仅是二人心意相通,更是这股从少年到现在都不改的狂傲自信!
它对亓官让来说,吸引力远胜于毒PIN之于瘾君子。
“文证,咱们商量个事情。”
姜芃姬幽幽看着他手中的扇子,伸出四根手指,示意亓官让认清自己是四十好几的男人,身子骨不如年轻时候,大雪天的——他能不能别拿着他的宝贝扇子了?拿着扇子也无妨,能不能别扇来扇去?这么多年了,亓官让就没发现一到冬天就没人喜欢跟他蹲一块儿玩耍吗?
亓官让笑容慢慢消失。
直播间咸鱼还贴心给他P了一张心声。
头可断,血可流,扇子不能丢!
作为一个行动派,姜芃姬说要搞死北渊就要搞死北渊,当下就派了人去跟北渊守将交涉。
守将也不是傻白甜一枚,摆了酒宴招待使者,一边喝酒一边套话。
内容诸如你们主公为何屯兵雪城,是不是要打仗?
尽管这是傻子都看得出的真相,但没有真正开战前,大家伙儿还是要装聋作哑的。
守将这么一问,姜芃姬派来的使者就连忙解释说是因为北渊难民闹得东庆边陲百姓苦不堪言,这才搞出如今的阵势。没有丝毫破坏两国友谊的意思,只是想为受害百姓讨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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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撒谎的段位,大概就等同于拿着洗衣粉指认为化学武器一样扯淡。
真要是讨个公道,踏马用得着屯兵二十五万戳人家家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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