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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声笑笑,把我的手拉了下来,握在掌心,又垂目静静看我,神色渐渐转为凝重,道:“若是我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就回归仙位,去寻阿元与阿月两个,好生将他们养大。记着,绝不许去给我报仇!不论是你,还是两个孩子,都不去!那四海一家,势力庞大,我打断那敖顺筋骨,已是踩了他们底线,只我自己身受重伤,他们也就勉强忍了。”
“不要说了!”我哭道。
他盯着我不放,道:“你应我。”
我咬紧了牙关,应他道:“好,我应你。”
他这才又笑了,深深看我两眼,“那好,你出去等我,就像上次那般,你在外面等我。听话,再耽搁一会儿,我可真成伤重不治了。”
我点头,擦干了泪,起身往外走,却又在门口处停下来,回首看他,“我能在这陪着你吗?”
“你在这里,会扰我心神。”他微笑摇头,抬手指我腰间佩的荷包,又道:“你看着它,只要它还色泽亮丽,就说明我还活着。”
我低头看看那荷包,又抬头看他,“好,我在外面等你。不论多久,我都等你。”
他弯唇笑笑,挥手示意我离去。
我咬了咬牙,快步冲出了门外。待石门“哐”的一声在我身后落下,这才觉得脚下一软,人再也站立不住,一下子就坐倒在了地上。
萧山与织娘就等在外面,见状忙就抢上前来,急声问道:“怎么了?”
我好半晌说不出话来,只呆呆地坐在地上,过得许久,才轻声说道:“他叫我在外面等他。”
他既然叫我等他,无论如何,我等便是。
涧底清幽,再无旁事,我每日只守在奎木狼的石室外面,望着那荷包出神。也不知是我的错觉,还是我太过忧心,瞧着瞧着,就觉得那荷包颜色似是一天天暗淡了下去。
织娘生而为妖,虽然法术低微,却也比我这肉体凡胎敏感许多。她说:“公主您放心,这荷包上附着大王法力,此刻虽然微弱,却还仍存,可见大王无事。”
她这话给了我很大安慰,我忙问她:“真的?”
织娘点头,又劝我道:“您整日在这里闷着可不行,须得时不时地往外面走一走,活泛一下身骨才好。别待日后大王出来瞧见您这模样,再不敢认您了。”
我这模样定然不好看,本就已是年过三十的人,再这般不知珍惜,不免老得更快些。我忙叫织娘去拿菱花镜给我,望着镜子里那个面色苍白憔悴的自己,也不由叹道:“是老了不少,哈?”
织娘红了眼圈,哽着嗓子答我道:“公主不老,公主跟奴婢刚见您时,一个样子,半点没变。”
这便就是睁眼说瞎话了。
“老了就是老了。”我笑笑,停了一停,却又轻声说道:“可他不会嫌我老的。”
话虽这样说,可为了避免日后与奎木狼成为老妻少夫,从那日起,我每日都会走出石室,往那涧底去走一走。有时,还会来回跑上两圈,剩下的时间,就再回到奎木狼门外,守着他。
日升日落,云卷云舒,日子一天天过去。
两个月后,柳少君从北疆赶回,来了涧底与我们会和,说一切如奎木狼安排,朝廷为着求和,不仅斩了龙啸北的人头,还废了那刚愎自用的太子,另立了新储。北疆军这才退兵,由那副将带领着,安全回到了北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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