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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失哈看他不吭声了,便关心地道:“威国公,你咋不说话了?”
张安世叹道:“我读的书少,多谢公公相告。”
亦失哈嘿嘿笑着道:“其实奴婢也没读什么书,之所以知道这个,是因为……这毕竟关系到咱们阉人的事,所以记了下来。”
张安世道:“我见其他的阉人,一说到阉人的时候,都显得忌讳,公公倒是对此不在乎。”
阉割对于宦官而言,本就是奇耻大辱,是伤疤,所以一般宦官都羞于提这档子的事,你若在他面前提,他就急,比如邓健。
亦失哈倒是和颜悦色地道:“已经发生的事,有什么可忌讳的呢?身上少了一样东西就少了,人要想开一些,若是心里处处存着这个忌讳,那个忌讳,反而是自寻烦恼。人活着都不易,咱这些阉人为奴为婢不容易,可这天下众生,又有几个活得自在的呢?只是有的苦,是藏在心里说不出罢了。”
张安世却是很不解风情地道:“好了,你不要扯开话题,说正经事。”
亦失哈这时候脸色不太平和了,入你张安世,分明方才是你先闲扯的,现在倒来怪咱了。
亦失哈道:“威国公有什么想问的,但问都无妨,咱什么避讳都没有。”
张安世道:“先等那边筛查吧。对了,伊王怎么还没来?”
伊王朱终于来了,他还穿着官校学堂的校尉服,不过官校学堂作为准锦衣卫机构,里头的学员,其实都已授予了校尉,算工龄的那种。
朱先去见了朱棣和徐皇后。
徐皇后一见朱,很是高兴的样子,朝他招手道:“我怕你在外头受苦,瞧一瞧你,瘦得跟猴精一样。”
朱便道:“苦是苦,不过里头的东西,学来挺有意思的。”
朱棣坐在一旁,板着脸,瞪着他道:“好了,好了,张卿叫你来的,去给他打下手,打完了继续回学堂读书,不要丢先帝的脸。”
朱本想说一句,你怎么敢这样跟自己兄弟说话?
可见朱棣脸有些骇人,便道:“是,皇兄,臣弟这便去。”
他乖乖出去,身后,听到徐皇后埋怨朱棣:“他还是个孩子,陛下怎的这样不通人情?哪有兄弟之间,如仇人一般的?”
朱棣道:“那小子你给他三分颜色,他就敢开染坊……”
朱去而复返,道:“皇兄,皇嫂,你们不要背后再说我了。”
朱棣:“……”
朱道:“我耳朵比较尖。”
朱棣挥挥手,无奈的样子:“滚吧,滚吧,不说了,不说了。”
朱去见了张安世。
张安世拍了拍他的肩,亲和地道:“在学堂里如何?”
朱道:“总教习,我各科都是名列前茅。”
张安世一脸欣慰地道:“很好!来,你跟着我,顺便讲一讲宫里的情况。”
亦失哈在旁道:“威国公……难道咱方才没有说清楚吗?”
亦失哈显得很失望,他和张安世说了这么多宫里的事,可谓是事无巨细,结果张安世却还要重新去问伊王,这显得对他不太信任。
莫非……张安世这家伙还怀疑了咱?
张安世却是笑着道:“这你就不懂了吧!宫里的情况,在不同的人眼光之下,是不一样的。你是太监,他是在宫中长大的藩王,角度不一样。”
张安世说着,在这御园里寻了一个石凳落座。
伊王朱道:“你想听哪一方面的事?”
“你知道哪一方面的事?”
伊王朱想了想道:“皇兄睡觉的事,你也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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