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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门外一直听着动静,那几个陪娘娘喝酒的女官赶紧进来,手麻脚利的帮充妃娘娘收拾好残局,还把地面也擦干净了。
一个朱桢感觉很面熟的高大女官,又端来了醒酒的酸笋汤。
充妃娘娘哕了之后,人却舒服多了。接过大海碗,顿顿顿,一口气干了。
“舒服!”充妃反手一抹嘴,眉目舒展的宣布道:“老娘又活过来了!”
那匪气十足的样子,跟端庄娴雅的皇妃形象,也就差了区区十万八千里吧。
这时,那牛司正凑趣的宣布了,娘娘重获自由,马上要回宫的喜讯。
众内安乐堂女官登时一片欢呼,也有人伤感说:“就是往后没法再跟娘娘喝酒了。”
“唉……”胡充妃也是一阵黯然,转头对朱桢道:“宝贝儿子,等回宫娘再好好疼你。我先跟姐妹们道个别。”
又对吩咐那虎背熊腰大高个的女官道:“苗尚宫,去把堂里的人都请来,让她们想想,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让她们尽管说,过了这村没这店。”
“好嘞!”那苗尚宫粗着嗓子应道,便迈着重重的脚步出去了。
这时,太子也领着燕王和那个谁进来,给充妃娘娘请安。首发
充妃虽然有些不拘小节,对太子却十分尊敬,行礼说:“多谢殿下照拂。”
“都是应该的,娘娘太见外了,恁在这儿没受什么委屈吧?”朱标恭声问道。
“谁敢欺负老……呃,我的意思是,都是多年的老姐妹,大家关系好着呢。”胡充妃讪讪一笑,见苗尚宫已经带着人进来,便对几个皇子道:
“你们哥们儿先在这儿烤烤火,我到里头跟她们道个别。”
“娘娘请便。”
~~
充妃和人进去屋里说话,朱标兄弟几个便围着炉子坐下。
炉子上换了新的铜盘,上头烤着桂圆、栗子、橘子、糍粑,还有些鱼干、腊肉之类的荤腥,品种很是丰富,正好当晚膳用了。
朱棣张罗着翻烤吃食,朱标亲手给弟弟们剥栗子桂圆。
朱桢负责趁热吃……大哥四哥放他碗里一样,他就吃一样,
“这内安乐堂的人,充妃娘娘都认识吗?”朱棣一边忙活着,一边朝房中努努嘴,里头不时传出不舍的抽泣声。
“都认识不可能,但大部分都认识吧。这内安乐堂里不只有获罪宫人,还是安置年老、患病宫人之处。”朱标细心的将板栗内里的薄皮撕净,才搁在朱桢的碗里。
“这些人基本都是当初吴王府、国公府的旧人。当时后宅人少,比现在更像一大家子,娘娘又是个一视同仁的热心肠……”
说着,他瞥一眼腮帮子鼓鼓,做咀嚼状的朱桢道:“再说横竖要等定妃娘娘来,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
“呃……”朱桢差点没噎着。
“啥,定妃还要来?”朱棣大惊小怪道:“怎么可能?”
“那就要问老六了。”朱标擦擦手,给朱桢倒杯茶道:“路上看见汪德发进了长阳宫,总不会是替你去道谢的吧。”
“那多没礼貌,俺得亲自登门道谢。”朱桢灌了口茶,长舒口气。
“那他是……卧槽,真去请定妃来了?”朱棣震惊一百年。
“不然嘞,我母妃这么灰头土脸的回去多没面子?”朱桢粗眉耸动,尤嫌不足道:“按说父皇来一趟最好,可咱也知道那不现实。”
“你小子口气真够大的。解铃还须系铃人,定妃娘娘能来,就再好不过了。”朱标笑骂一声,给他擦了擦嘴角。
“这也是你哭求来的?”朱棣感觉自己少看了几集。
“那可不,都哭哑嗓子了。”朱桢清清嗓子,一脸认真道:“还好娘娘心软,看不得孩子哭,勉为其难答应了。”
“瞎说,那女人能心软?你哭哑巴了都没用。”朱棣却大摇其头,这不符合他的认知。“不会是你小子一厢情愿,或者是听岔了吧?我还是不信她能来……”
话音未落,便听外头响起汪公公那高亢的通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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