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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景松想起了她牙牙学语的时候、她跌跌撞撞扑到自己怀里的时候、她在幼儿园朗诵《我的父亲》的时候、她学自行车摔破了膝盖趴在他肩上哭的时候、她留学归来拥抱他的时候……
是什么时候,他的女儿长大了?她穿着婚纱,亭亭玉立。
“爸的小心肝啊……”
陆景松抱着女儿哭到肝肠寸断……
门后,结婚进行曲响了。
不能耽误女儿的吉时,陆景松忍着肝肠寸断的痛,把眼泪抹干,红着鼻子眼睛说:“声声你别哭哈,妆会花。”
她眼里有泪,笑着点头,挽着父亲,踩在铺满了玫瑰的红毯上。红毯的另一头,周清让在等她。
十几米的距离,父女俩却走完了半首进行曲。
父亲是一身橄榄绿,女儿一身白婚纱,紫色的灯下,两双泪眼。
脚步停下,走到底了,陆景松把陆声的手交到周清让手上,想嘱咐他好好照顾他家闺女,可话到嘴边,却说:“清让,照顾好自己,别生病了。”别太早走,别太早让他女儿一个人。
周清让点头,郑重地承诺:“我会的,会活很久很久。”
陆景松抹了一把眼睛下台。
“爸。”
他一只脚踩在了下去的台阶上,弯着腰回头,军帽两鬓有不明显的斑白了:“怎么了,闺女?”
陆声鞠躬:“谢谢您,生我养我。”
呜呜呜呜……陆景松下台哭去了。
剩下的路,周清让带她走:“我们走慢点。”
“好。”
他走路时微跛,手心出了很多汗。
“声声。”
“嗯。”
他说:“谢谢。”
谢谢她来了。
他活了。
“我不喜欢听谢谢。”
他就说她爱听的:“我爱你。”
陆声低头浅笑。
窗外,火树银花,漫天璀璨。
陆声看着整面的玻璃墙外:“你准备的吗?”
周清让摇头。
陆声知道是谁了,她看向门口:“他们来了。”
“妈,”姚碧玺说,“江织来了。”
陆景松也看过去。
门开着,红毯的尽头有两个人,江织戴着口罩,周徐纺没有,他们站在门口,站在玫瑰花开始的地方,没有再往前。
林秋楠洒了杯子里的茶:“你们都别过去。”
旁边,薛宝怡刚起身,乔南楚拉住了他。
“你拉我干嘛?”
“脑子不好使就多听话。”乔南楚说,“坐下。”江织要是想露脸,就不会戴着口罩来了,这满屋宾客,他都避着。
薛宝怡哼哼,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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