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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断情方能断水,能斩欲方能斩风,你可明白?"
"玲儿愚鲁,不明师傅之意。"
"绝七情,除六欲,去尽情丝方称慧,以此慧剑,上可斩云空,下可分金石,玉女十九剑的招数只是其表,真正威力实出于此,当年香兰祖师倚之扬名江湖,扫荡群魔,手创玉女宫,我今传之与你,盼你好自为之。"
"谢师傅厚爱,只是,玲儿驽钝,修为又浅,恐怕…"
"玲儿,你也无需过谦,你天性聪颖,资质还在我之上,何况未尝一试,岂可先行言败?"
"至于功力,此道本重顿悟之心,功力深厚于否,并不重要,为师当年步上此道时,也只二十有八,但一夕成功后,武功即突飞猛进,远远胜出了你的几个师伯师叔,你只要能定下心来,三月之内,必有小成。"
"我现下将剑诀说于你听,你记住了…"
"…"
"…"
"怎样,明白了吗?"
"师傅。"
"怎样?"
"我…"
"你觉得你做不到?"
"玲儿只怕力难从心。"
"玲儿。"
"师傅?"
"这条路确实辛苦,但你扪心自问,你究竟是想给别人做个附庸,相夫教子;还是想靠自己,堂堂正正的做一个玉女宫主,立身江湖?"
"男人是靠不住的,你年老色衰之日,就是别人变心之时,嘴里说着"大丈夫三妻四妾",将新人仰娶进门,到那时,谁还记得你这哀哭旧人?"
"你莫相信男人,他们全都靠不住,无论嘴上说的多好听,只要看到一个更美的小妖精,就会变心。"
"……"
"一时想不通也不为奇,你好好想想,我明日再来。"
始终无人说话,朱燕的心,也吊得越来越高,她本料齐飞玲必不会这般相与,可现在看来…
断情绝欲,以成慧剑,这么说来,齐师姐该开口回绝他了?
似是也觉得这气氛太过沉闷,齐飞玲轻咳一声,道:"花公子。"
花平一颗心正七上八下,不知如何是好,猛听得她开口,当真是如奉纶音,急道:"我在。"脚下不自由主,竟向前抢出半步,方觉得自己失态,急又退回原地,脸上已涨得通红。
朱燕看得心中大摇其头,心道:"他武功很好,人也不错,只是委实太笨了些。"
齐飞玲道:"有劳花公子为飞玲之事这般费心,飞玲谢过了。"说着已是一礼行了下去。
花平急忙回礼,道:"这个,这个,也没什么,本是因我而起,也是该的。"
齐飞玲神色忽地冷了下来,道:"不然,飞玲正是要将此事说个明白。"
花平终于觉出她语气不对,面色也是微变,满怀疑惑,看向齐飞玲。
齐飞玲道:"花公子如此关心飞玲,飞玲很是感激,但飞玲不过蒲柳之姿,更早立誓清修,欲终老于玉女宫,江湖人言可畏,还望花公子玉成飞玲心愿。"
花平全未想到齐飞玲竟是这等说法,一时间就好似当头吃了一记闷棍,强撑着想要答话,口中却是呜呜噜噜,就连自己也不知自己在说些什么。
朱燕神色也有些黯然,心道:"齐师姐竟真能狠得下心来,还是师傅看的对。"看向花平,心道:"只你有些可怜,但能拣回一条命下山,也算是你的运气了,还不快走,等在这里干什么,还嫌人丢的不够么?"
齐飞玲又道:"本来花公子远来是客,但我宫一向并无男子,多有不便,幸好此刻天时尚早,花公子不如请便吧。"
花平此刻已回过神来,虽仍是懵懵通通,如在梦中,口齿却已灵便,嘶声道:"齐姑娘言重了,花某向来便不识得齐姑娘,那里谈得上什么人言可畏。"声音低沉,竟有些嘶哑。
又从怀中取出一个小黄包,道:"此物本是齐姑娘所赠,实有大用于花某,花某感激不尽,但既非花某之物,总不能长据为已,今日正当完壁归赵了。"
齐飞玲却不去接,道:"不过是一本寻常拳谱而已,花公子何必如此客气,飞玲既已赠于公子,岂有再行索回之理?"
花平默然不语,心道:"你既都这般对我说话了,我若再留着你的东西,花某还算七尺男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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