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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言了自己对帝颙嗣一系的敌意,仲达不等两人开口,很快又道:“当然,如果子贡先生能够继续待在曲邹不动…就和过去几千年来大多数子贡一样的话,老奴…绝对会再高兴十倍。”
一哂,丘阳明挥手道:“儒门规矩,公公当然知道,能继‘子贡’之名,便是儒门‘副帅’,而决定于何时‘说话’,更是从初代子贡起一直传承的特权…所以,我不会干涉,也不能干涉,请公公见谅。”
“不敢。”
深深的躬着身,仲达道:“个中规矩,老奴明白。”
“不管怎样,子贡,总是离夫子‘最近’的人呐…”
口中说话,仲达的目光却落在那颗参天楷木上,打量一时,方看回面前小筑。注目一会,一礼,道:“老奴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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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一直追着缓缓倒退的仲达,直到那身影已完全看不见时,丘王两人的神情方松驰下来。
“每次看见他…不,就算只是知道他在殿后,都会让人很不舒服那。”
没有答应,王思千只是轻轻挥了挥手,似要用这动作,来遣去那和仲达一起出现的,令人甚感不快的“气氛”。
“子贡…最接近夫子的人吗…”
步至那楷木跟前,一只手扶在树干上,王思千抬头仰望树稍。
“当年手植的树苗,今日,已成为参天巨木,子贡手植楷…四千年来,一直静静矗立在夫子墓前啊。”
“不仅如此。”
站起来,丘阳明虚虚弹指,将小屋上的积雪震落,也将积灰鼓飞,现出了一块残破已及的横匾,上书五字。
…子贡庐墓处。
“那边,是伯鱼祖先的墓,那边,是子思祖先的墓…”
指点着,丘阳明所提的两处墓地距主墓都很近,但…却没有这颗楷木,和这三座小屋更近。
“从那时,直到现在…子贡,永远是儒门的副帅,永远是最接近夫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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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丘王两人身前离开时,为示尊重,仲达一直也是微微躬着身子,倒退在走,直退出数百步外,退到交错的林木已将视线完全遮蔽,他方直起身子,沉思一时,道:“人来。”早有两人自林中闪出,同时拜倒,道:“公公。”
“速禀陛下,据子贡自称,他的目标在‘不死者’…但同时,我也感到他似乎对云台山及大将军王都有不满,原因,我会尽快查清。”
“传话仲秦,把十三衙门的资源全部动员起来,用最快的速度找两个人出来,可以禀知陛下,要求冰火九重天也出动…他们会合作的。”
说到这里,仲达却又停住,似乎含着什么极苦而又极硬的东西,他嘴唇蠕动了好久,才慢慢道:“两个人…宰予,还有公治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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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室中,四壁砌满书架,只东、南两向留出采光的窗口,中间摆张书桌,上列四宝,都是甚为便宜的货色。
砚中墨汁凝结已久,手里虽拈一支毛笔,却是点墨未沾,只不住在指间转来转去。天机紫薇怔怔出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回军师。”
“唔?”
回过神来,天机紫薇皱皱眉头,道:“鲍将军么?请进来说话。”
推开门,却没有进来,鲍隆的神色也有些古怪,道:“军师…有人求见。”
目光一梭,天机紫薇道:“谁?”
鲍隆摸摸头,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是谁,但不知怎地,和他说了几句,便胡里胡涂,答应带他过来了…”突然想起来,忙又补充道:“不过他基本上没什么武功,请军师放心。”
“没什么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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