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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宋若祎微微闭了闭眼,“我有很多事想要跟你道歉,我是做错过很多事情,但是我是真的关心爸,也是真的爱知行,你能不能……”
“不能。”顾温柔斩钉截铁,“我不允许你关心我爸,更不允许你觊觎我丈夫。”她的话霸道又冷漠,被蛇咬过一口之后,不只是十年怕井绳,哪怕是一百年,她也怕。
“你这样冷心肠,会遭报应的。”宋若祎咬紧了下唇,像是下咒语一样,狠狠地对顾温柔说道。
“我以前热心肠让我爸收养你,不是也一样遭报应了吗?”
她不否认宋若祎说她冷心肠,她从小到大做得最热心的一件事就是看宋若祎在孤儿院被人欺负可怜,让顾儒安收养了宋若祎……
宋若祎的眼泪滚在脸上,她伸手擦了擦,盯着顾温柔半滴眼泪都没有,甚至是连表情都没什么的脸庞,苦笑:“温柔,你这样是不会幸福的。”
“那你呢?你幸福吗?”顾温柔反唇相讥得正中要害,“不幸福的人看谁都是不幸的。小祎,好好反省一下吧。”
这是她们第一次见面,顾温柔在孤儿院里面拉着宋若祎脏兮兮的小手,叫她的名字:“宋若祎?我以后叫你小祎吧。”
宋若祎浑身一震,咬了咬牙,转过身去,准备离开之前又停下脚步,留下一句话:“对了,有件事情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你去问问江知行,我们在二十岁那年做了什么。”
她留下意味深长的一笑,给顾温柔留足了悬念,是故意在吊她胃口。
顾温柔只觉得心脏顿时坠落在墨色深海里,越陷越深,越是挣扎越是无力……
宋若祎的话暧昧得可以,让她根本克制不住地浮想联翩……
手臂忽然被人轻轻一捏,她像是从噩梦中惊醒,倏地伸手拂开了对方的手,后退了半步。她面色惊恐地抬头,当看到是江知行回来的时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怎么?”
“没事。”她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刚觉得口渴想去买水喝的时候,江知行已经递给了她一个纸杯。
“喝点水。”
“嗯……”她惊魂未定,双手握着纸杯喝了点水之后,心情仍旧没有办法平复,好像身陷噩梦无法抽身一样。
“你明天有排班吗?”
“嗯?”她神情恍恍惚惚的,“下午五点半去换班,一直到后天下午五点半,二十四小时值机。”
“我让路阳来接你回家,去睡觉。我在这里守着。”江知行的口气不容置喙。从顾温柔认识他到现在,就知道他一直都是很有主见的人,十几岁的时候就是如此。
“我要在这里等着,回去我也睡不着。”顾温柔的眼睛又微微红了,刚才在宋若祎面前强撑着,浑身上下的神经都在绷着,现在忽然松懈,眼泪一下子憋不住了。
现在顾儒安还在ICU里面,没有脱离生命危险,无论如何都要有一个人在这里守着,顾温柔不会离开,江知行也不会放心她一个人在这里。
“我想坐一会儿,我腿好酸。”顾温柔开口,鼻音很重很重。
“嗯。”
ICU对面有公共座椅,顾温柔坐在江知行身边,伸手敲着膝盖的位置,越敲越酸。
她捶得有些手酸了,自己也有些恼了。江知行俯身,伸手覆在她的膝盖上,帮她轻轻揉了起来。
“你跟自己置什么气?”
她刚才敲的动作明显有些烦躁。
顾温柔垂首,头发垂落在江知行的脖颈上,细软又很痒。
“膝盖经常会酸?”他问她。
“嗯。”她鼻音还是很浓,“在澳洲学飞的时候头几个月是冬天,所有男学员都穿着背心短裤晨跑锻炼身体,我不想落后,也在大冬天穿背心短裤,结果体格倒是练好了,但是好像硬生生冻出了风湿。手脚的关节经常会酸。”她很少会跟江知行说这么多关于自己的私事。
是他说的,要试试……
试着做寻常夫妻,起码应该跟对方说自己的私事吧?她也不懂,没有经验,笨拙地摸索着。
江知行的力道控制得很好,让顾温柔觉得膝盖很舒服,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好像真的没有刚才那么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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