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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氏的确胆气超人,即便是名不见经传的公孙范,居然会在如此时候出城关于道旁设伏,密集的冷箭将前军斥候部前头前曲杀伤百余。
当后续兵马整军列阵时,敌人便早已逃遁,只留下一块写着‘公孙范伏击燕贼于此’的木牌,令燕北哑然失笑。
这场小范围交手极为短暂的战斗,也算是给燕北麾下一路高歌猛进以为必胜的士卒们提个醒,告诉他们此时终究不是在他们的辽东郡,毕竟踩在别人的土地上,还是要小心为上。
此战过后,斥候巡查更为仔细,路上仍旧发现过几次公孙范部的踪迹,不过尚不等他们动手伏击,斥候营的马弓手便将他们击走。
公孙范带出来的都是些骑马步行弓手,即便是燕北部下追击也落不到什么好处,只能将他们赶回临渝城关而已。
“的确是燕某疏忽了。”临渝城关之下,燕北的军队大举扎营,攻城军械与辎重民夫在后方沿途输送至营地,似乎大举强攻城关已是不可避免,可中军大帐中燕北却露出愁容,“本以为大举进攻,公孙瓒这两个不成器的弟弟不算什么,辽东是燕某囊中之物,就为不与他们野战燕某才不过率领六千余部,却不想公孙兄弟看模样是要据守城池一城一县地与燕某打下去了。”
这对燕北来说并不算个好消息,尽管他在辽西除令支外所有城池都埋入内应,但有内应并不说明就一定能骗开城池里应外合,内应也仅仅算是多个准备而已。
制胜的关键,还是在于尽量逼敌人与之野战。
用精锐士卒强攻城池是傻子才做的事情。
“郭奉孝,你有没有破敌良策?”
正在一筹莫展之际,燕北见郭嘉走出营帐,便将他叫到身边说道:“这公孙氏兄弟,恐怕也并非燕某所想可一战而擒的货色。”
“将军别急,在下已有些眉目。”郭嘉笑着拱手,眉宇轻松,对燕北道:“来寻将军便是想请孙校尉支出一队斥候骑,随在下走上两日,待回还营地,必有破敌之策。”
自襄平郡议之后,刚好太史慈组建善射骑营担任校尉,度辽将军长史的位置便空了出来,燕北便将这六百石的长史之位给予郭嘉,也好让他每月能领到些许官俸,到底有些财米,饿不着。否则以他大手大脚饮酒享乐的手段,赏赐早晚花光便要断顿,燕北又不好总是赏给郭嘉。
自己蹭饭就算了,郭嘉是带着家妓去郡府谋食,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何况他帐下幕僚,时常去沮授的郡府蹭饭算怎么回事!
听到郭嘉这么说,燕北挑着眉毛道:“看出什么眉目,先对我说说,孙轻那边你自去要人便是。”
“现在还仅为猜测,我等士卒至此长途跋涉,早已疲敝不堪,若要野战,对公孙氏而言此时正是大好机会,然其不敢攻!”郭嘉眯着眼睛抬手挠挠鬓角,笑的狭促,道:“临渝城守军不会太多,其兵马多半布于肥如、令支一带,甚至打算在后面接应临渝守军,一城一城退回去也有可能……只是在下想不明白,他们为何要拖延时间,公孙伯圭此时必然无法援手,还有谁能为他们策应?”
“道理如此,燕某亦想不通,故而欲将乌桓骑游曳于肥如等地,不求速胜,只要能探到他们的兵马情况即可。”
“非也!”郭嘉摆手裣袖道:“将军的目的并非是为攻城或野战胜过公孙,他们是想拖延时间还是等待驰援都不重要……将军只要派遣斥候广布郡中各地,探明那二人所在即可。绝其后路,擒公孙二子杀之,各县便传檄而定。”
燕北的思路偏了,他认为要征服辽西便要派遣兵马驻扎各个城池,但他却忘了无论公孙越还是公孙范,都不过是奋武部下校尉与辽西郡都尉罢了。他的敌人是公孙氏,而非辽西郡。
此二人不死,公孙氏余威尚在,辽西便举郡皆敌……可若公孙氏不在,辽西郡自然也就像对他们没有威胁的右北平、代郡一般,燕北即不屠城也不杀人,郡中有什么理由来与他敌对呢?
“你说得对,太对了!”燕北不是痴傻之人,郭嘉一点便想出问题所在,当即对郭嘉摆手道:“奉孝,你去寻孙轻要人吧。也别让他闲着,我认为公孙氏不像是要与燕某决死的模样,他们极有可能留存后手,要么有别郡豪强为援,要么便是思虑好了退路……你去带人好好探一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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