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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阳岸边沙滩上的惨状令燕北在探查时都别过头去,田豫的头舰比公孙氏商船大上两倍不止,巨大的冲击力使得斗舰巨大的青铜兽面船首裂开,底部龙骨也出现折断……至于公孙氏的商船,哪里还有商船!
九个货舱有七个被直接碾碎,里面上百人惨不忍睹地死于非命,近半被碾为肉泥……而在那些受冲撞死伤的人当中,有公孙瓒的从子、宗族,不计其数。
也正是海阳水战,奠定田豫在辽东军中难以撼动的猛将地位。
战役过后,燕北于辽西令支城设宴款待众将,这次对辽西郡的战事来往耗时不足两旬,所获却是众多。
随着公孙越、公孙范战死,公孙氏一干宗族被燕北处死于令支城外,辽西郡与公孙氏交好的四姓纷纷外逃,燕北也没有阻止……那些人对他来说并不重要,留一条性命也没什么不好。
但他们的积蓄大多是带不走的。
公孙氏这些年筹备的兵甲等物不算过巨,兵戈甲胄仅仅数千。但财秣辎重的零零碎碎不在少数,何况还有不少骏马。
庆功宴,趁着各部将来尚未入城,燕北与郭嘉于堂上闲聊着此次发兵收获。
“将军,公孙氏的钱财等物军中都送过来,一番清点有钱两千余万、金千四百有余,另田产无算。”郭嘉平时总是笑眯眯的模样,不过在军资这方面倒是难得正派,面容慎重道:“辽西四姓还尚在清查,不过合计起来也应当与公孙氏不差太多,他们的奴仆过千,应得数百匠人,此外还有马、牧、田产,收获颇丰……肥如的两曲守军在公孙越逃亡后倒戈,再有作战中的俘虏,大约有两千余众。”
“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了。”燕北磨砂着下巴,看上去颇有几分贪心不足的意思道:“不是说辽西四姓家产甚巨,各有资财过亿,怎么才这么点儿……奉孝,你估算依照出征前的赏罚,要给士卒分出多少奖赏?”
郭嘉看着燕北的模样笑了,拱手答道:“给士卒的奖赏大约要有不到六百万钱吧……其实这不少了,他们的确富拥亿钱,但大多是土地、牛羊骏马,还有粮食与家兵,现在辽西数千顷田地与四姓近万佃户,都是将军的了。”
说起土地,郭嘉也非常钦佩沮授当时的决断。辽东开垦万顷土地是结合数个时机才有的机会,无论是那时燕北麾下无数脱产的军卒也好,还是朝廷动荡对地方的掌控,还是说辽东公孙氏与田氏被一举剪除也好,最终的结果便是用极短的时间里以兵权拱卫燕北成为辽东郡实际掌权人,才有如今的辽东粮仓。
换个时机换个人,都不会有如此机会。不过现在的辽西郡,也能够开展屯田了,只是这里的土地狭长,而且贫瘠程度与辽东无异。
燕北缓缓点头,正待再说些什么,通透的堂外顶盔掼甲的赵云与太史慈已联袂而来,二人此次虽然并未立下大功,却也在肥如城外完成了对公孙越的威胁,齐齐于堂下对燕北拱手行礼,见状郭嘉连忙稍错一步,不动声色地微微换个位置,尽管只是离燕北远了一步距离,却将主次分得很清。
燕北起身笑着招呼二人坐下,这才对他们问道:“子义子龙,此次于肥如你们部下骑兵可曾与公孙越的部下交战?”
赵云微微颔首,拱手道:“回将军,此次肥如城外与公孙部斥候多次交战皆为太史校尉的建功,属下惭愧。”
“哈哈,子龙不必太过谨慎,毕竟并非野战。”燕北对于是谁建功倒并不在乎,肥如城外不过是几次小股作战,仅仅是碰上敌军斥候的冲突而已,转头对太史慈问道:“子义觉得如何,你们两支骑兵在战阵中与从前的骑兵有何不同?”
由于今日庆功,此地又非是军营之中,几人都较为随意,问话的当口上高览等人还有各校尉部的军司马、军侯、屯将纷纷涌入堂中,不过因身份差异仅仅列坐于堂下靠门的位置,离燕北最近的自然是这些校尉,唯一一个能以军后之身上前的不过是侍立燕北身后的典韦而已。
太史慈想了想答道:“战法简单有效,但地形、城野等限制太多,在战事中可为辅为奇,却难以独自为战。将军设二营骑兵,是为了将来与公孙将军作战?”
经过平定辽西的战事后,燕北剑指公孙瓒的意图便显而易见,何况此次近乎将公孙氏灭族,一旦消息传至冀州,公孙瓒甚至可能会放弃冀州转而北上幽州向燕北复仇。
可以预见的,不是今年就是明年,他们还有许多场战事要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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