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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大梁有许多条路,萧安庆选这一条,因为这条最近,但有些山路。山路不算难走,没有绝壁悬崖,没有湍急大河,不过曲折一些。这没什么,就当观山景了。来时为了安澜路赶得急,难得出来一趟,回去一定要走慢些,多看看,这辈子能出几趟远门?
还有两天,卫国公夫人要动手,就在这一两天吧。进了梁境,他们行事就没那么方便了。国公夫人的底气,应该有的一看。安澜看着远处点火做饭的周军,经过几天的磨练,如今也象模象样起来。不过这样的队伍对上那些人,呵呵,全无胜算啊。还是只能靠她的乌云百骑,要不,想办法诓他们回去算了,也算做了好事,救下几百条人命。只是,李征那个猪脑袋,肯回去吗?
李征看着手里的信,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信是通过驿站,三百里加急送过来的,只有短短的几个字,字迹也潦草,显示着写信人的仓促:外公病危,速归。
回头看向不远处的萧安澜,她沐浴在正午的暖阳中,双臂张开,闭着眼睛。她轻松随意的甩甩头发,甩开一缕碎发。她那么自在的享受大好春光,知不知道,危险在靠近?她一定知道,但她不会让自己发现。
、就像这封急信,他九成认为是假的,可写信的是窦放,字迹他很熟悉。言辞简练,也符合他一惯的性格。李征不敢肯定卫国公夫人有多大的能耐说动窦放,可是,那是外公啊,有一丝一毫的不妥他也不敢轻忽啊!
可是萧安澜怎么办?
李征眼眶红了,急的,一半为外公,一半为她。
把信收好,李征一步步走近萧安澜。
安澜早已注意到那个服色不同的驿兵,几次偷偷看向李征营地。他走过来了,看来是那边的手脚起作用了。
李征看着萧安澜,踟蹰片刻说道:“对不去,不能送你了,我要回去了。”
果然吧,那老女人!疯狂的人什么都做的出来。虽不知她用了什么手段,不过有用就足够了。
“知道了,保重。”
“我把人留给你,他们虽比不上你的人,但还算听话,真打起来也英勇的很。”
“不必,我有安排。”
“听我的,你必须留下他们!”李征难得的固执和强硬。把头甩向一边吐出一口浊气,再回过头来眼眶是红的。“我外公病危,不知是真是假,但我不能不回去!”
这样啊?安澜了然,这七寸捏的精准!
“我不放心,不出点什么事情,就不是她卫国公夫人了,她一定会做些什么的……”
没错。
“我不能不回去,让他们替我保护你。”
“可是,我真的用不着啊。”安澜竭力解释,她的安排还没说出口,李征突然一把将她抱在怀里。
她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他用的力气很大,仿佛一辈子的力气都用在这一刻。让安澜呼吸的力气都没有了。沉重的呼吸中夹杂着细碎的异样声响,像哭一样。
“别拒绝我,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好。”眼前一片大好春光,安澜什么也看不见,只觉一片亮堂堂白光光的。
“谢谢。”李征说着。
不对啊,这话该我说吧。安澜迷迷糊糊的想着。
“我走了,你保重。”
对身体的禁锢突然失去,同时消失的还有胸前的温暖和他的气息,只剩下一个背影,越走越远。
……
看到这一幕的有许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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