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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天气又变得阴沉沉的,就似一场大雪又要压下。
君黎将自己关在房内打坐,来回体悟那“观心”意。心绪虽静了,可于心法领悟上,好像没太多进展。
他坠入自己的意中,真正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也没在意天已黑了。只是那游走的意识恍惚间让他知道,依依和秋葵应该先后都试图来喊过他,却因见他在用功便即返走。
她们像是意识中两个轻飘的存在,轻得远不足以让他睁开眼睛来。直到——忽然哪里一沉,像是极重的什么力量闯入自己的世界来,逼得他一睁眼,才见朱雀已推开了他房门。
怎么,还非要我来请?朱雀不豫道。为了你,她们两个可都没肯动筷子。
君黎定一定神,忙下床来,道,我……我适才太入神了。
朱雀皱眉道,“观心意”不是用来逼自己的,若觉得难,就缓一缓。出来吧。
君黎才出来,饭桌上只听秋葵讥嘲道,我看啊,幸好爹傍晚回来这一趟,否则我们都别想吃饭了。
君黎不大好意思地道,我练功也是不自知,往后若再这样,你们不必等我。
依依给朱雀斟了酒,笑道,君黎道长不必在意,等一等也便等一等。若没你在,秋姑娘饮食也没乐趣呢。
秋葵一拉她,君黎与她一对视,下意识讷讷地加了句,对不起。
席间反而无话了,吃得有些冷清,忽然外面传来人声,朱雀便道,想来到了。
君黎不知何事,却见依依起身去迎,秋葵似乎也是知情,却偏低头不语,也不与自己拿眼神透露什么消息。
门口一阵腾挪,依依不多时已领了两个少女进来,君黎一见,便知是下午被自己拦走的那两个,不知朱雀何时已问张庭要回两个人来,还添到了席上。两个少女虽然透着些怯意,但终归也知道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坐下便开始劝酒劝菜,好好一顿饭于是一下子变得旖旎,君黎只觉尴尬,也不好说什么。看秋葵那不自在的表情,大概也是为此吧。
他只原没料到两个女子落座却坐在自己一左一右。或许是因为她们究竟看着朱雀的样子害怕,下意识都坐到自己身边来,他初时还勉强应着那殷勤,可到后来也愈发局促了,好不容易顿饭吃完,朱雀站起便携了依依,道,我今日有点儿累了。君黎,她们两个你照应着。
君黎原本以为吃完饭算是万事大吉,哪料这才是个开始,忙也站起喊道,师父!
朱雀却笑,道,你不必多有顾忌,两个女娃儿原都是为了你要的,你带她们回去吧。
啊?君黎有点不明白,却又依稀有点明白,见他旁边依依也是一般表情,他料想自己竟没会错意——问题是,自己跟可不是朱雀这般人——他自己做些什么出格的事情也就罢了,怎会还想把这种事染到自己头上来?
目光忽然闪到秋葵。她咬着唇,似在看他,可与他目光一触,却又转了开去,只是那红至耳根的样子还是被看得清清楚楚,连她自己都恨不得站起来就避开这般情景。
君黎有些无奈,道,师父,我独个人惯了,不喜欢旁人陪着,尤其是……还是两位不认得的姑娘。所以……若师父不怪罪,我还是安排人送她们二位回去吧?
朱雀似乎不悦,面色沉了一沉,并未立刻发作,只道,若我怪罪呢?
那……我……我还是不能……师父,你……你该明白我的意思。我是修道之人,这般事情,真的……不妥。君黎紧张张地说着。
朱雀冷冷哼了一声,道,好啊,你不要是么?——依依,把她们两个送到我那里去。
依依怔了一下,随即道,是。便上前道,两位姑娘请跟我来。
师……君黎还想说什么。总觉得两个生嫩生嫩的少女就这样要落了朱雀手,也是件万万看不下去的事情。可是才说了一个字,边上的秋葵忽地站起,涨红着一张脸,咬紧了牙道,你就是这样对待女人的是么?
众人都是一怔,秋葵看定了朱雀,又道,如今依依在边上,你都能这般——当年你也是这样对待……对待我娘的吧?你到现在仍是这样,不但自己如此,还想逼君黎也如此,我看你真以为女人好欺负是吧?
朱雀并不反驳,目光打量了她两遍,冷笑一声,开口只向依依淡淡重复了一遍:把她们两个送去我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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