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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在小楼里的,自然是假扮她的南宫二。
他们此行的目的地,就是天咏“主脑”所在的地方。
……
长长的甬道,明明走了很多很多次,可是跟在路俏身边一步步走下去,章宿的心里竟然有了一种陌生的感觉。
在过去的岁月里,甬道的尽头是他的老师、他的引领者、他那个恣意妄为的精神上的“父亲”、也是那个从胚胎时期就改变了他命运的人,可是现在天咏无声无息地消失了,那个熟悉的房间里又会有什么不一样的东西在等待着路俏呢?
看了一眼走在他前面的女人,章宿很想叹一口气来舒缓心中的不安。
路俏的手慢慢抚摸着灰色的墙壁,没有说话。
清世军的大本营并不是惯常的官衙建制,因为铁骨战士们形容可憎,皇帝不让他们行走在京城当中,所以,哪怕是清世军中官居四品的将军,在京城中也并没有可以居住的地方。
他们这群人就生活在京郊的一座荒山上,青条石建起的石头堡垒里冬热夏冷,最底一层的房间夏天总是阴湿的,到了冬天,凛冽干燥的风又会把那里变成冰窖。
身上长了双翼的路俏每次都要像这样走过石头通道,到达石堡的高处,看着地上和半空中属于自己的士兵,向他们发布命令,然后……一次又一次展开双翼,飞翔在队伍的最前端。
这个地下通道太像那个石堡了。
天咏,却并不是一个喜欢这样留存过往痕迹的人。
石阶层层,前路幽深,走过一个拐角,石门近在眼前,章宿却发现里面那段路的灯是灭着的。
他们身后的灯,也在渐次熄灭。
黑暗步步逼近。
两个人都回头看着这一幕,在整个通道彻底暗下来的那一刻,章宿的神经紧绷崩到了极点。
然而,似乎,大概,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不,其实是发生了什么的。
路俏轻轻松开章宿的衣角,那件衣服瞬间恢复到了棉麻制品应有的柔软舒适。
黑暗中,章宿启动了门的应急操控装置,随着廊道里的灯重新亮起,他的神经也松弛了下来。
“现在天咏不见了,我怀疑里面的集控装置也出了问题。”
出问题的只有装置么?
女人一脸的面瘫,目光扫过地面,她的心里是轻轻地摇头。
从她重新出现在这个世上开始,问题就一个接着一个,就像是一张长轴一点点地卷动,逼着她去看,逼着她去想。
再长的画轴也有尽头。
隐藏得再好的匕首也终要出现。
“天咏的身体,会在哪里呢?”
在石门打开的机械声中,章宿的耳朵里仿佛听见了路俏的疑问。
下一秒,他的瞳孔因为惊讶而紧缩了起来。
他印象中一直是少年的天咏……他那副已经长大的、实实在在的身体,就在他们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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