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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干,如果我们逼走了董卓,又来了李翊,那就更头痛了。”袁隗犹豫不决地说道。
在袁隗看来,李翊比董卓难对付多了。董卓不过是一头嗜血的狼,虽然疯狂,但力量毕竟有限。可李翊呢,那是一头猛虎,一群猛虎的虎王,不但实力强大,而且为人狡猾之极。曾经,他以为那个男人只是一个武夫,但事实一次又一次的证明,他的想法错了。
这些年来,袁隗没少出招对付李翊,想要将其搬到。可是无论是明枪暗箭,无一例外的都被李翊化解了。
如果是一次两次,袁隗还可以用李翊是运气好来解释。可次数多了,再这么想就是自欺欺人了。如今的他,对李翊只有一个感觉:莫测高深,难缠至极。
卢植摇摇头,说道:“太傅,李翊虽然实力强大,为人也极为精明,但你忽略了一个事情,他其实也跟我们一样,是出自士族门阀。只是因为一些分歧,跟我们不同路而已,但事实上我们是一类人。而且,李翊这个人对大汉忠心耿耿,虽然行事乖张,但有底线,绝不会做有损于大汉的事情。可董卓就不一样了,这个人毫无底线,如果让他留在洛阳,绝对是一个最大的祸患。相对来说,我宁愿留在洛阳的是李翊,而不是董卓。”
“另外,我不知道太傅你注意到没有,李翊最近在北疆的行动,把他自己拖进了一个巨大的危机。他本来已经打败了鲜卑诸部,占领了整个大草原。可是他千不该万不该,妄图彻底掌控草原,甚至为此发动了一个涉及五百万人的大迁徙。”
“我大汉四百年来,英杰无数,可有谁能够真正的掌控过大草原?以卫霍的勇武,武帝的威名,都没能实现这个目的,甚至都不敢想象这样的事情。何况李翊?更何况,李翊为了维持这个行动,他麾下的二十万军队全部动用了。可以说,他这是自取灭亡的行为。他对我们的威胁已经很小了。”
“现在我不是担心李翊南下威胁京畿,而是担心他无力南下支援我们。他带着大军南下了,那北疆的安全怎么办?”
卢植捋须叹道:“将来,董卓不愿意走,而李翊也未必愿意南下啊。这正是我打算亲自北上的原因。我必须在适当的时候督请李翊南下。然后我还要保证他在逼退董卓后,能够迅速返回北疆。”
袁隗想了很久,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卢植笑道:“最迟今年冬天。”
袁隗点点头,问道:“那你看,我们现在是不是要围住平乐观?”
“当然要围住他。不围住他,他还以为我们怕了他,以为我们不知道他是怎么欺骗北军诸将夺取统兵大权的。”卢植说道,“围住他,让他感到岌岌可危,我们才好和他谈。”
“谁去谈合适?”袁隗问道。“本初怎么样?”
“本初不行,他身份特殊,容易暴露太傅的意图,我看还是让伯求去吧。”卢植说道,“至于本初,你还是按照原来的办法让他尽早离开京城。”
袁隗站起来说道:“那好,就这么办吧。要快一点,洛阳越早稳定越好。”
………………
执金吾是诸卿之一,其职权就是统领北军,所以丁原理直气壮的要率军进驻北军大营。要核验董卓手中圣旨的真伪。
董卓不睬他,也不同意他进驻大营。现在北军归他节制,北军大营谁都不让进。
丁原大怒,指挥士兵强行冲撞辕门。
双方士兵随即发生冲突。
双方实力半斤八两。董卓的西凉铁骑主力并没有在这里,可他亲自率领的三千飞熊军也是大汉朝有数的精锐之师。丁原这边呢,他率领的并州军曾经是大汉的边军,是跟随北疆军一起征战过,经历了雁门郡血战的精锐之师,所以结果是谁都奈何不了谁。
不久。丁原接到了太傅袁隗的军令。
袁隗命令他后退五里,和王匡、乔瑁、鲍信,还有刚刚率部出城的袁绍、王允一起围住平乐观。
黄昏时分,牛辅、胡轸等西凉将领率领一万大军赶到了平乐观。他们被袁绍挡住,只好于显阳苑附近扎营休息。
天黑后,尚书何颙在十几个卫兵的护卫下,飞马赶到了平乐观。
董卓虽然用假圣旨控制了北军兵权,但他心里忐忑不安。他倒不是惧怕包围平乐观的几路兵马,而是天子。
上午,朱儁、刘博和周慎带人来到大营的时候,他就紧张了很长时间。如果朱儁当时拿出了节制北军的圣旨和符节,他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杀了朱儁,要么老老实实地把到手的兵权交出去。
北军将士可不是自己的西凉兵,他们绝对忠诚于天子。即使是老朋友段煨,他也只认圣旨不认人,所以董卓只有杀朱俊。
还好,朱儁随便看了看那道血迹斑斑的圣旨后掉头就走了。
董卓和李儒因此认定洛阳城内的动乱还没有结束,天子和太后还在奸阉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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