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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真松给那仆从一个巴掌,气道:“别说这个苏云只是一个小小的督外司少史,就算他是九卿,今日也不见客!”
温关山却神情微动,气喘吁吁道:“真松,让这位苏少史进来。客气一些,不要恶言恶语。”
曾真松等人怔了怔,大惑不解,但依照他的吩咐办了。
温关山的伤势极重,这个时候见客,对伤势很是不利,苏云虽然是督外司少史,近些时日名声鹊起,但官职却不大,为何丞相要见此人?
“这个苏少史,莫非是杀了元无计殿下,折辱丞相公子,杀了景南楼等人,搅黄了新学旧学论战的狠人!”
费红锦咬牙道:“此獠此来,莫非是来探一探老师的伤势?”
闵望海伤势很重,勉强镇住伤势,道:“红锦,听老师吩咐,不要节外生枝。我们只管按照老师吩咐,办好今夜的事情!”
他面色一沉:“就算与苏少史有天大的仇,也得等到七日后再说!”
费红锦称是。
过了片刻,苏云跟着仆人来到这丞相府别院,闵望海等人正向外走来,与他照面,苏云含笑点头。
闵望海等人没有还礼,而是看着他向病房走去。
“东都人好生没有礼貌!”苏云的灵界中,莹莹颇为不忿。
苏云笑道:“你若是想一想,他们身上的伤残,都是我留下的,又何必与他们怄气?”
莹莹心中惴惴,道:“真的要见温关山吗?你把他打成这样,现在没有相柳守护,他岂能善罢甘休?若是他看出虚实,对你下手……”
“莹莹,既然已经来了,何必打退堂鼓?”
苏云面带礼貌性的笑容,走入病房,性灵对莹莹道:“何况,你不是也很想知道,温关山是否是那人吗?”
莹莹心头微震,不再说话。
这时,苏云抬头,看到病榻上的温关山,莹莹走入他眼睛中的天门镇,向外看去,也看到了温关山,不由得心跳快了两拍。
当年那个她仰慕倾慕的男子,会是眼前这个人吗?
“士子苏云,拜见丞相。”苏云躬身见礼。
“你行的是学生礼,并非是下官拜见上官的礼节。”
病榻是一张能并排躺七八个人的大床,两个年轻的丫鬟跪坐在床上,将温关山搀扶坐起,一个女孩来到温关山背后,背对着他跪坐,当成人肉靠枕。
温关山向后靠了靠,目光落在苏云身上,气色显得还好,挥手让闲杂人等下去,医师也下去,冷笑道:“你好大胆子,居然敢来见我!”
他这一怒,便如天地变色,雷霆交加,须弥山崩于面前,当真是圣人之怒!
苏云一幅睁眼瞎的模样,视而不见,淡淡道:“你是我打残的,我为何不敢来见你?”
温关山脸色微变,换了副脸色,笑道:“不愧是我教出来的。不过,欺师灭祖,我可从未教过你。”
苏云心头剧烈跳动,过了片刻,这才恢复平静,道:“还记得老师教我第一篇文章弟子规吗?”
温关山怔了怔,哈哈笑道:“我岂会教那些腐儒文章?我教你的第一篇,是文宣王编撰的《仪礼》。”
苏云脸色黯淡下来,道:“不知先生能否讲一讲其中原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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