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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廷看见,便对走近的罗小义道:“直接说吧。”
罗小义便没回避栖迟,放低声说道:“有风声说圣人近来有意立储,要立的正是那幺子,大概待其病一好便要下旨了。”
伏廷安插的眼线都是他所带精锐中的斥候,以他们的能力,消息应该不会有错。
“还有什么?”
“又有个藩王出了事,还是远离都城的。”
伏廷看向栖迟,却见她蹙了眉,似在思索。
“可能我之前猜对了,”他说:“这个消息,加上先前听说圣人疏远了邕王,又暗中除去其他藩王,看来是有心收拢皇权,传给储君了。”
而且还收得很急。
栖迟是在思索这其中关联,抬头说:“就算如此,又何须如此阵仗,如此时机?”
不仅急切,还不择手段,且要立储还是赶在皇子病中,怎么看,这都不是个合适的立储时机。
以往有那么多时候,为何偏偏赶在这个时候来做这些?
伏廷想了想,说:“或许是不得不做,比如,有势力威胁到了皇位继承。”
栖迟不禁想冷笑:“难道阿砚还能威胁到他的帝位不成。”
说到此处,不禁看住了他,因为倘若圣人有这想法,也只可能是因为如今的北地实力大增,而不是因为光州。
伏廷看见她眼神,便知她意思。
臣握重兵,君必忌惮,这是自古以来的道理,没什么好奇怪的,这天下六大都护府,哪一个不被圣人忌惮。
他一个军人,只知保家卫国,行的端坐的正,圣人又能如何。
罗小义在旁听着他们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琢磨了个大概,插了句嘴:“这消息可对世子的事有用?”
伏廷说:“也许是个机会。”
听到他的话,栖迟心思便收拢起来,心底那丝刚被帝王勾出来的寒意终是压了下去,看着他。
圣人既有废长立幼之心,必然会遭至朝臣反对,他要应对,便难以顾及其他,如此想来,眼下的安宁确实是个机会。
“可要想让阿砚安全,除非是能让圣人自己放弃动他的心思。”
伏廷自然明白,当机立断道:“无论如何,得先让他回北地,就算真有难,也可以最快的速度出境。”
话音刚落,就见栖迟朝着他的脸有些了变化,低语道:“我原本给他安排的退路,是特地避开了北地的。”
伏廷抿了唇,毫不意外,她原本既然想让他和占儿置身事外,自然是会绕开北地,免得圣人追究起来拖累了北地了。
他看一眼罗小义:“去看看李砚在哪儿。”
罗小义知道他是想单独与嫂嫂说话,识趣地叫人去了。
见他走远,伏廷才回头说:“你可知你那般作为,是把自己当做了什么什么?”
栖迟问:“什么?”
“商人。”他说。
在他看来,商人图的是最大之利,保全了他们几个,的确是最大的利益,可不就是把自己当商人。
“但如今不是在买卖场上。”
栖迟一怔,咬了下唇,软声说:“嗯,是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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