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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的战事,让唐秋离放心,只不过,因为即将到来的关东军援兵,不能全歼猬集在天津的华北四十余万rì军,让他心里很遗憾,没有办法,还是缺兵,如果自己手里再有十个旅的兵力,就会把天津和山海关,作为不断吸引关东军部队的磁石,一点一点儿把东北rì军的血拧干,收复东北,那就容易得多了。
告别唐秋生和刘铁汉,从总攻天津指挥部里出来,已经是弯月西斜,星河寥寥,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味儿,还可以看到一簇簇尚未燃尽的余火,有气无力的闪烁着暗红sè的火光,从渤海湾吹来的咸涩海风,掺杂在硝烟味儿里,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不时几处零星的枪声,却显得夜sè更寂静,无法与眼前的宁静与接连五天的激战,炮火连天、硝烟蔽rì的景象联系在一起,但愿这是华北大地最后的硝烟与炮声,此战过后,华北再无战事,凝望着夜sè之中,没有一点灯火的天津城出神,唐秋离忽然有个奇怪的想法,天津城里,那些rì本人在做+什么,是否想到自己即将面临全军覆没的命运,还是相信太阳旗会永远飘荡在这座城市的上空,大rì本皇军不败的幻梦。
一阵幽香袭来,立时冲散了海风和硝烟混合在一起,奇异的味道,梅雪轻轻给唐秋离披上风衣,他这才觉得肩头一阵沁凉,转身,未婚妻亮晶晶的眸子里,满是关切,身影娉婷如百合花般,俏丽在寂静的夜sè中,唐秋离忽然感觉到,梅雪在气质上,有了某种很大的变化,似乎成熟许多,眼神中,有了更深层次的东西。
这种变化和成熟,让唐秋离一时还无法适应,既新奇,又有些失落,内心里,他还是喜欢梅雪惯常的小儿女之态,也许梅雪把身体献给自己之后,就从心态上有了变化,只不过自己没有留意罢了,略带着歉意,轻挽上梅雪的纤腰,相拥着回到住处。
这一夜,唐秋离睡得并不踏实,一会儿是小玲抱着一个看不清面目的孩子,在云端对他微笑,及近,却又倏忽远去,云间落下几滴清凉的泪水,一会儿是梅婷,在炮火连天之中,向着他奔跑过来,炮弹或左或右在她身边爆炸,爆炸的火光下,梅婷黑发飘展如jīng灵,面容却时隐时现,一会儿是梅雪含羞带笑地看着他,薄雾轻纱里,眼神中,似乎有依恋和别离,待要询问,梅雪却又隐没在雾sè之中,遍寻不见。
一会儿,小玲、梅婷和梅雪,在他眼前合而为一,化作一朵艳丽的鲜花,他眼看着这朵鲜花,在眼前怒放,呈现出生命喷勃的sè彩,绽放至最灿烂,然后,眼看着悄然凋零,他拼命的用鲜血浇灌,却只能看着花瓣片片飞舞如蝴蝶,飘落在红尘中,留下的,只有空气中的暗香,心里不灭的美丽,和三张含笑的容颜。
这一夜,三个生命之中的女人,在唐秋离的梦里交替出现,感受到了她们的存在,却无法抓住她们丰盈的身体,心,分成了三瓣,晶莹而剔透,耳边传来梅雪如天外传来的轻声呼唤,唐秋离睁开眼,从无尽的梦境之中醒来,眼中浸满泪水,看到梅雪目光之中的关切,一把将这个充满生命活力的**,紧紧抱在怀抱里,生怕失去什么,又仿佛是验证真实的存在,从未失去。
感受梅雪勃勃跳动的心,丰满充盈的双rǔ,倾听到了梅雪细细的呼吸,温热细腻的身体,平复了唐秋离杂乱的心绪,朦胧睡去,梅雪虽然不知道自己心爱的男人,今晚为何会如此反常,额头上,却感受到了他清凉的泪珠,没有问,只是静静的任由强健有力的双臂,勒得纤腰yù断,伸手轻轻抚摸着他宽厚的后背,倾听男人逐渐平缓的呼吸,瞪大美丽的眼睛,直到天明。
唐秋离只在天津停留一夜,黎明,被猛烈的炮火惊醒,又是战斗的一天,血与火的碰撞,部队开始进攻了,在隆隆的炮声中,唐秋离离开天津,往山海关赶去,临行前,他命令特别卫队一个分队的战士,护送梅雪到太原,然后回定边。
理由很充分,梅婷怀孕,需要梅雪去照顾,尽管梅雪百般不依,还是被唐秋离强令离开,车子出了天津,直往北去,炮声渐远,眼前还在闪现梅雪泪痕未干的俏脸,眼眸之中,深深的不舍与依恋,昨夜的梦,让他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似乎要失去什么。
生命之中,把一颗心分成三瓣儿,已经失去一瓣儿,如果再失去,让他如何活,唐秋离发誓,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把心爱的女人,带到炮火连天的战场,宁愿忍受相思之苦,不会让她们受到任何伤害,远方,还有一个真实的期盼,能让他有回家的感觉,他一直自责,把小玲留在身边,共历残酷的战火,是他最大的错误。
车队过了山海关,一阵浓浓的硝烟味,迎面扑来,远处,已经可以隐约听见连天的炮声,一种紧张的气氛,铺面而来,dúlì师运输指挥部的车队,络绎不绝的往前线运输物资和弹药,一派繁忙紧张的气氛,单从保障冯继武兵团的后勤力量,就可以看出前线战斗的激烈程度,看到师长的车队经过,所有的战士,都肃穆的敬礼,车子鸣响汽笛,向他们心中的神致敬。
从天津到山海关,一路走来,唐秋离注意到,运输路线两侧,防空部队的高shè炮和高shè机枪,随处可见,严密的护卫着头顶这片天空,还看见几批战机飞过,机群间隔时间安排得很合理,乐一琴没少下功夫,不过,道路上,还是随时能看到深深的弹坑,和偶尔烧焦的汽车,防空战的激烈程度,不亚于地面战斗,唐秋离满意地点头,在空中力量处于劣势的情况下,能保持后勤补给线不被切断,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唐秋离刚过山海关的时候,六股河前线,已经打成一片火海,冯继武指挥兵团和配属给他的孙振邦兵团,和定边新组建的六个步兵旅,共计二十三万兵力,沿着建昌、黑山、绥中一线七十余公里长的战线,对蜂拥而至的关东军部队,进行顽强的阻击。
打了多少年的仗,冯继武没有经历过这样激烈的战斗,关东军部队打疯了,接连五天时间,防线上,被倾泻下不知道有多少炮弹,天上是轰炸机群,地面上是关东军部队波涛一般的集团冲锋,海面上,是rì军军舰的大口径舰炮,阵地整天笼罩在弥漫的硝烟中,耳边是不绝的枪炮声和炸弹爆炸的声音,临时抢修的野战工事,已经完全失去了模样。
打了五天,部队伤亡已经有四万多人,每天消耗近一个旅的兵力,原本占据优势的炮兵火力,面对关东军的几个炮群,几千门火炮的压制和炮击,在数量上,也处于劣势,冯继武觉得窝囊,娘子关守备兵团还从没有打过这样大损失的仗,与rì军的伤亡接近一比一。
幸亏有个六股河,可以作为天然屏障,关东军只能选择十几个攻击方向,要是一马平川,rì军全线突击,冯继武真不知道该怎么应付,最大的压力是,自己的部队,每天都在消耗,而关东军的援兵,源源不断地从东北各地赶到,不断以新锐部队,冲击阻击防线,现在,他面对的关东军部队,已经达到了三十八万人以上,远超过他现有的兵力。
让他略感到欣慰的是,部队的士气和战士们的战斗意志,丝毫没有减退,很多阵地,都是打到最后一个人,也没有让rì军突破,再加上从未间断的后勤补给,冯继武才咬牙坚持到现在,唐秋离进入冯继武指挥部的时候,正好他在大发脾气。
参谋和通讯员们,看到师长到来,都惊喜的站起身要敬礼,唐秋离连忙摆手制止,各自忙手里的业务,找个弹药箱坐下,饶有兴致的看着对着电话大喊大嚷冯继武,和冯继武相识多年,从来没有看到过他这样的脾气,耳目一新。
“什么?一三二高地遭到rì军猛烈炮击,防守部队一个营,伤亡得只剩下一百多人,rì军集中一个旅团的兵力,猛攻突破口,告诉你,你们旅马上组织部队,把小鬼子给我反击下去,要是让一个rì本兵踏上六股河西岸,你提头来见!”
“请求增派援兵?李志义,我告诉你,我手里一个多余的兵也有,就是你这个旅长亲自上前沿当机枪手,也要守住宽帮一线阵地,什么?你的对面有小鬼子两个师团的兵力,就算是南次郎亲自前来,你也要给我守住阵地,要不要我这个兵团司令官带着jǐng卫团,亲自去增援你啊?”
冯继武恼怒的摔下电话,一转身,看到唐秋离正笑眯眯的看着他,一愣之下,马上惊喜的喊道:“师长,你怎么来了?”唐秋离站起身,笑着说道:“冯司令官好大的火气,我要不是悄悄进来,还真看不到司令官阁下的虎威,如此的撼人心魄,等闲部下,岂不是吓破了胆?”冯继武不好意思的笑了,屋子里一阵轻笑,紧张的气氛,顿时消散。
我叫孟川,今年十五岁,是东宁府镜湖道院的当代大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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