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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应声,就屁颠屁颠地走了。江词道:“爹怎么过来了?”
“你还问我,你都在这里守了多久了,赶紧回去歇息。”秦王责备的言语中满是关怀,末了又咬牙切齿地说道:“我看你现在就是吃力不讨好,人家亲爹还当你是掳了他儿子,真是老不长眼的!”
江词扑哧一声笑出了声,“爹,我知道了,我现在还不累,待会儿就去休息,爹您不用担心我。”
“楚含怎么样了?”
“无须担心,没什么大碍了。”
秦王急了:“那你还在这里忙着什么,还不回去歇着?瞧瞧,你这都累成什么样儿了,说是形容枯槁也不为过,赶紧去休息!”
“那侍卫那边……”
“你别担心了,有爹处理什么问题都不会有,你先去前院睡,我让芍药给你铺好床了,你快去歇着。”
江词无奈,临走前和薛铭宇对视了一眼,再望了望房门,才慢吞吞地挪动着步子满不情愿地走了。
薛铭宇心领神会,知道她是不想秦王知道她那点心思,待到江词走后,果不其然,秦王便问:“铭宇侄儿,小词同你说什么了,是不是纪小子这病有些棘手?”
薛铭宇内心苦笑,却摇摇头,“王叔不必担心,不日就将痊愈。”
秦王欣慰地捏了一把胡子,道了句:“那就好。”
夜深了,江词才睡了两个时辰就从梦中惊醒,她梦见纪楚含毒发身亡,吓得身上惊起了一阵冷汗,她起身,芍药也听见了屋内的响动,从偏间走进来,“小姐怎么了,可是受了惊吓?”
“没事。”江词下了床榻,后背冷汗涔涔,打湿了里衣,外头不时有冷风吹进来,吹得她打了个战栗,芍药见此忙去阖上槅门,又上前为她倒了一杯茶。
江词接过抿了一口,芍药又问:“小姐,可还要躺下歇息?”
“不了,今日可有纪府的消息?”
“李忠送过来一个口信,说是纪府这几日府上看管得紧,他探不出什么口风,只是发现纪公子的那个贴身侍卫迎风和纪丞相走得很近,还有那个叫云焕的,他们似乎都是纪丞相安插在纪楚含身边得人。”
“原来如此。”难怪纪楚含会从府上出来,纪纯飞还要派侍卫前来把他捉回去,原来是因为纪纯飞一直在监视纪楚含,兴许是被他发现了。亲爹做到这个份上,也是够好笑的了。原来迎风和云焕是纪纯飞的人,这样看来,前些时日诱蜂箱被偷以及种种事情,都是他们两个搞出来的麻烦。
江词思索间,起身穿好了衣裳,胡乱地捋了捋发髻,就冲着门外走,芍药问:“小姐,这么晚了,你去哪里?”
“我去看看楚含。”顿了顿,江词又补了句,“的脉象。”
芍药在身后偷笑,江词回身斜睨了她一眼,“你就留在这儿待着,我自己去就好了。”
说着,提了盏灯笼,就推门而去。
自己的庭院闭着眼睛都能找着,江词才走了一会儿就走到了,远远地瞧见房间暗淡的烛火迎风摇曳,不知道里头的人睡了没有。
她进门,轻缓着步伐。桌上还摆放着晚饭,已经凉了,竟是动也没动过。纪楚含似乎没注意到她进来了,浑身蜷缩在榻上,活像个老态龙钟的老翁,背对着她,一声都不吭,可她心里清楚,他在艰难地隐忍着痛意。
江词看见这一幕,转过身,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离去。她知道,他不想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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