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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这风月场有三六九等,风月场中的女子也有三六九的。
比如这莳花阁中的姑娘,地位最高的自然是流花街上的花魁,顾名思义也就是花中魁首,榜上第一。
花魁之下,又有花吟、花芙、花颜、花女。
除去之前四等,花女便是最广为人知的风月女子。”
陆景向陈玄梧解释。
陈玄梧也点头道:“我在许多小记中,也看到过这些字眼,没想到这莳花阁中,还有这般的等级之分。”
“至于那书寓……其实便是风月女子中有清白身子的姑娘,往往陪客人吟诗作对,弹琴饮茶,并不行其它琐事。”
陆景说到这里,摇头道:“似莳花阁这样的顶尖风月场,其实书寓姑娘的数量,远胜真正的风月女子。”
二人还在说话,帘帐之外,先头那年轻嬷嬷带着另两位女子前来,又向陆景和陈玄梧请安。
她又低声叮嘱几句,这才离去了。
而那两位女子则就此入座,为陆景和陈玄梧泡茶。
陈玄梧脸颊染红。
坐在他身旁的,是一位身穿银黄色罗裙,身段婀娜的女子。
这女子年龄约莫已经二十二三岁了,但眉宇间却天生带着许多风情,眼神如水,一看便十分温柔。
“公子可唤我烟柔。”那女子为陈玄梧倒茶时,轻声开口,声音柔和,自有一股妩媚。
陈玄梧神色局促,只是点了点头,便不敢再去看这位名为烟柔的女子。
陆景身旁,则是一位少女。
那少女看似清瘦,身段却也不俗,一头长发披肩,唇绛一抿,嫣如丹果,一身白衣,宽大的衣摆之上,还绣着些莲花。
她小声低语,和陆景说话,眼中竟然也带着些如陈玄梧般的局促:“公子,我名唤镜拾,如果少爷嫌这名字叫起来拗口,也可叫我镜儿。”
陆景倒是比陈玄梧自如许多,只是朝身旁这镜拾微微颔首。
在之后,这雅间中便是沉默。
陆景和陈玄梧都不知要说些什么。
过了三五息之后,反倒是陈玄梧身旁的烟柔突然抿嘴一笑。
她许是看出了陆景和陈玄梧是第一次来莳花阁,却并不点破,只是温柔笑着对陆景身旁的镜拾道:“镜拾,嬷嬷与我说,二位公子是来饮茶听曲的,你还不赶紧问问身旁的公子,他要听什么曲子?”
镜拾连忙起身,窈窕身姿微动间,已然坐在了那七弦琴前。
又轻声询问陆景。
陆景随意道:“你什么弹的好些?”
镜拾低头想了想,抬头想要说话,又突然有些犹豫起来。
陆景面色从容,又道:“镜拾姑娘可是有什么顾虑?”
那镜拾听到陆景发问,连忙回答道:“公子可曾听过这几日传遍太玄京的那阙十年生死两茫茫?”
陆景微微一愣,旋即点头。
那镜拾却迟疑道:“这阙词已被莳花阁中的花魁谱曲,花魁谱写的曲子极好,这词也是一阙凡间无,天上有的仙词,只是词句太悲戚了些,不知公子……”
陆景看了眼陈玄梧,陈玄梧此时却正低着头,和那烟柔轻声说话,似乎并不在意唱些什么曲子。
于是陆景朝镜拾点头:“无妨。”
玉琴声起。
镜拾弹奏、低唱,忧伤与悲凉也从那词句中透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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