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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城腊月,白雪将偌大的庭院覆盖,使得檐下悬挂的红灯笼格外醒目。
坐在轿内的新娘揭下盖头,清丽的脸上透着几分不安。
今儿是她大喜的日子,按说吉时已过,花轿该在大门外停下,等新郎官来接,却并没有,几名轿夫径直将她从大门抬进了内院,周围没有喜宴上宾客的欢笑声,静得出奇。
下山前,师父给她卜了一卦,说此行凶险,她倒听说过这沈家少爷身体抱恙,也不知这凶险从何来。
未能接亲就罢了,可好歹是青州有名有姓的大户,这大喜的日子,怎地连个宾客也没有?
真奇怪!
“停轿——”外面传来一老妇人的声音,南昭赶紧将盖头放下,不久,妇人掀开帘子,客气与她说:“老身扶少夫人下轿!”
少夫人?
南昭对这个称呼有点陌生,但穿上这身赤红嫁衣,也有了些认命架势!
老妇人扶她下轿,穿过很快到了大厅,周围依旧无人声,只有妇人一人吆喝:“吉时已到,新人拜堂!”
那声音尖锐,从回声听,能知道这大厅空旷宽敞,办喜事儿,就要热闹才吉利,如这般空寂的哪儿像是办喜事呢,分明在守丧。
这时,妇人牵着一条红绳过来给她,红绳那边有个人,从有限的视线里,南昭瞥见那人脚穿一双红色喜鞋。
新郎官?
老妇人喊:“一拜天地——”
她听声缓缓跪下,像从前在观里拜老君那般恭敬的拜过天地。
妇人又喊:“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南昭从地上站起来,听到这身,转向她的新郎那边,身体微微一倾,大堂里冷不溜秋吹过一阵风,将她盖头掀了一丝起来,她无意中看到对面站着似乎不是新郎官,她马上伸手翻开盖头,迎入她视线的是一张老太婆皱巴巴的脸,对方严词警告道:“少夫人,此举不吉利呀!”
大门那边,有两个丫鬟扶着一位身穿喜袍的人出去了。
“少夫人该听老身的话才是!”老妇人说完,替南昭将盖头复原,就亲自送她回洞房。
南昭自从上了沈家这花轿,就一直心神不宁,到了这时,终忍不住硬着头皮问道:“婆婆,今儿这日子,府上怎没听见别的宾客?”
老妇很平常的回答:“咱家大少爷身体不好,喜清净,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故一切从简,但少夫人放心,沈家不会亏待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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