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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如梭,转眼又过了十天。
白姬做了新结界,以防光臧和狮火闯来寻事。元曜丝毫没有感觉到缥缈阁和以往有什么不同,他想大概这结界只对光臧和狮火有用吧。
元曜很想知道之前白姬把光臧和狮火弄到哪里去继续沐浴了,但是他一问起,白姬只是嘻嘻地笑。
离奴把光臧留下的道袍、靴子、玉冠、拂尘拿去当了三吊钱,分给元曜一吊。元曜觉得拿了有违君子之风,但是不拿又怕离奴生气,就把这一吊钱偷偷地施舍给路上遇见的乞丐了。
白姬心情不好,因为为了牡丹衣,她先后损失了一套千峰翠色瓷杯,一只秘色雀纹瓶,一个紫檀木浴桶,半盒醍醐香。
元曜安慰白姬说,武后赐了六千两黄金,怎么也够买茶具、花瓶、浴桶、醍醐香了。
白姬还是闷闷不乐,每天穿着男装去献福寺听义净禅师讲经解闷。元曜按照约定每逢单日陪她去听,不过也是在打瞌睡,经、文完全没有听进去。
这一天,元曜想起正是魏国夫人的祭日,就坐在青玉案边,铺开一张纸,研了一些磨,打算写一首祭诗烧给她。
正是仲春,阳光明媚,屏风上的牡丹花繁艳而美丽。
元曜想起魏国夫人的一生,心有所感,提笔而就。
元曜写完最后一个字时,韦彦走了进来。
韦彦笑道:“原来轩之在里面,我还以为今天缥缈阁没人。”
元曜道:“怎么会没人?白姬在楼上睡觉,离奴老弟去集市买鱼了。”
韦彦在元曜对面坐下,抢过了元曜刚写的诗,笑道:“哟,轩之在写诗,我瞧瞧。”
元曜脸色一变,想抢回来,但是没有韦彦动作灵活。
韦彦念道:“龙阁凤殿玉铃廊,火莲妖娆修罗场。绿鬓冷沾三月露,红腰香浸九宫霜。夜夜痴吟牡丹词,岁岁看花泪千行。独立西风又一年,多情总被无情伤。”
韦彦脸色微变,“哗啦--”一声,撕了这张纸,揉成一团。
元曜一惊。
韦彦肃容道:“轩之,‘龙阁’‘凤殿’‘修罗场’这类的宫闱之词岂能乱写?也是我看见了,万一被别有用心之徒看见,告你一状,你就有入狱之灾了。以后,万万不可再写了。”
元曜心中发苦,这是写给魏国夫人的祭诗,纵观魏国夫人的一生,怎能少得了宫闱内容?再说,待会儿就会拿去烧掉了,哪里会让别人看见?不过,他也不好解释,只能道:“丹阳教训得是,小生以后不写了。”
韦彦道:“说起宫闱,最近宫里闹出了一个大笑话。”
“什么笑话?”元曜好奇。
韦彦笑道:“事情和大角观的光臧国师有关……”
十天前的下午,武后处理完一些政事之后,准备去仙居殿沐浴。
武后刚摆驾到仙居殿,几名先入温泉做准备的宫女就尖叫着跑了出来:
“啊啊--有妖怪--”
“好可怕--”
宫女跪在武后面前哭诉道:“禀天后,一名披头散发,全身赤、裸的男子和一只金色的狮兽从天而降,正泡在温泉里。”
武后震怒,让金吾卫去捉男子和狮兽。
金吾卫得令,蜂拥入仙居殿。但是,金吾卫尚未进去,一只喷火的狮兽疯狂地冲出重重包围,驮着用手遮着脸的男子一溜烟冲去大角观了。
男子吼道:“笨蛋!不要直接回大角观啊!会被人发现身份,先出宫绕一圈再偷偷地回呀!”
狮兽道:“反正要回大角观,出去绕一圈多麻烦。”
上官婉儿醒悟过来,道:“天后,是光臧国师,他回来了……”
武后道:“听声音倒是像,但这人长着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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