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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姬笑道:“路上有些延误,来晚了一些,劳上官大人久等了。”
“哼。”上官婉儿冷哼一声,以示自己的不满。
上官婉儿领白姬,元曜走进大明宫、向紫宸殿而去。
月红如血,夜云缥缈,两名提着橘色宫灯的侍女在前面照路,上官婉儿、白姬、元曜随行,五个人的影子拖曳在地上,细长而诡异。
五人路过太液池。
太液池边,十分凄寂,风声低沉如呜咽。
白姬突然回头,对着黑沉沉的水面诡魅一笑,她无声地翕动红唇,似乎说了一句什么。一阵夜风吹过,湖畔的木叶飒飒作响,似乎在回应白姬。
元曜暗暗心惊,白姬在干什么?
紫宸殿,灯火通明,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披坚执锐的金吾卫。
“哟,这阵仗可真惊人。”白姬一展折扇,笑道。
上官婉儿道:“今天下午,第二道金符也掉了。为了天后的安全,只能让金吾卫彻夜守卫了。”
“这样的阵仗一夜两夜倒也无妨,常年这样,可就难堵长安城中的悠悠众口了。”白姬笑道。
“这就是让你来解决这件事情的原因。今晚,你就把事情解决了。”上官婉儿没好气地道。
“看在五千两黄金的份上,我会努力的。如果,上官大人肯给一些额外的赏赐,我会更努力的。”白姬笑道。
“休想。如果天后有闪失,你也别想活着。”上官婉儿冷冷地道,她快步走向殿内。
白姬望着上官婉儿的背影,摊手:“她真没有幽默感。”
元曜冷汗,道:“是你的幽默太冷了。”
“轩之也没有幽默感。”白姬不高兴地飘进了殿内。
“唉,好冷。”元曜叹气。
紫宸殿内,地板上、镜台上、床榻边、到处都点满了烛火,照的殿内仿如白昼,一点儿阴霾也没有。因为灯火点多了,殿内的空气十分燥热,元曜行走其中,热得汗水不断地滑落额头。
内殿中除了武后之外,没有半个人,宫人们都在外殿守候。--武后多疑,在她觉得惶惶不安时,绝不会让任何人靠近她。
武后站在大殿中央最明亮的地方,她只穿着一件入寝时穿的金色鸾鸟纹单衣,梳着半翻髻,发丝有些凌乱。她的表情十分惊惶,心中的不安全写在了脸上。
听见脚步声,武后回头。看见上官婉儿、白姬、元曜,她紧蹙的蛾眉舒展开来。
白姬、元曜见礼之后,武后退到铜镜边坐下,疲惫地道:“白龙,让她消失。”
白姬笑了,“我想,天后‘死’去,她就会消失了。”
“一切随你。我累了。”武后道。
白姬道:“那么,撤走所有的金吾卫,撕掉光臧国师的金符,弄灭不必要的灯火,遣走多余的宫人。”
“不行。这么做,太危险了。”上官婉儿反驳道。
武后道:“听她的,照她说的做。”
“是。”上官婉儿只好道。
金吾卫全都撤走了,光臧的咒符也都撕掉了,灯火熄灭到只剩下一盏,宫人们也都被遣回各自的住处去睡觉了。
紫宸殿变得黑暗而安静,像是一只沉睡的兽。
白姬拿出武后的泥像,她向武后讨了一根头发,绑在泥像的脖子上,又让武后对着泥像的嘴吹了一口气。
武后皱着眉头照做了。
白姬对武后笑道:“好了。现在,泥像就是天后了,您和上官大人可以离开紫宸殿了。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和轩之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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