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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们……”童迪鸿收了脸上的惊讶,转头看向谢萌等学生,问道,“你们觉得徐志演奏的如何?”
“好!”众人都喊道。
“不!”童迪鸿的脸上生出神秘的笑容,摇头道,“我觉得很差!”
“啊?”莫说是徐志了,就是所有人都不解了。
“你们再听一遍!”童迪鸿笑着,让徐志起身,自己又是演奏了一遍,然后又问道,“你们觉得我演奏的跟徐志演奏的有什么区别么?”
众人都觉童迪鸿演奏的好,可究竟好在哪里,又是说不清楚,毕竟两人演奏的实在是太像了。
童迪鸿游目四顾,落到了徐志笑而不语的脸上,他心里一动,开口要问。可谢萌抢先道:“老师,我知道……”
“哦,你说!”童迪鸿有些意外,转头看向谢萌道。
“徐志演奏的跟您演奏的极像!”谢萌胸有成竹的说道,“因为他无论是指法、力道,还有节奏,都模仿您,而且模仿的几乎没有差别。但,也正是这种模仿,失去了他自己的领悟,失去了乐曲的活力。”
“不错!”童迪鸿鼓掌道,“谢萌同学说的很对。徐志弹奏的乐曲乍一听起来跟我弹奏的一模一样。因为他说了,他的记忆力特别好,也就是我弹奏的一切他都可以完整的模仿出来!可恰恰的,一首乐曲的乐谱是一样的,每个人的领悟不同,手法不同,理解不同,心情不同,演奏出来的乐曲应该不同!也正是这个不同,才成立乐曲的生命!你们要记住,你们演奏乐曲是在给乐曲赋予生命,没有生命的乐曲只是乐谱,只是乐谱的傀儡!”
“我去……”徐志本是含笑的,可听了童迪鸿的话,他又是郁闷了,“我成了反面教材。”
童迪鸿说完,挥手道:“先下课吧,你们思考一下我刚刚说的话,过半小时再上课!这个思考很重要,你们若是能懂了,比上一个月课都有用!”
等学生们走了,童迪鸿把门一关,转头激动的对徐志说道:“徐志,你,是个天才!这样的天才,我一辈子只见过一个半,你现在只能算是半个!”
“晕,童老师,您这是夸我呢还是贬我呢?”徐志有些哭笑不得了。
童迪鸿笑眯眯的坐下,说道:“刚才是跟学生们讲课,你不要在意啊!说真的,你演奏的很好,从老师的角度上看,毫无瑕疵!”
“废话!”徐志暗自腹诽道,“我本来就是模仿你的,夸我就是夸你自己。”
“可是……”童迪鸿接着说道,“你也确实没有领悟音乐的实质,所以弹出的乐曲流于表面,没有削落华服,揭露本质!”
“哦?怎么说……”
“在你的手指中,音节就是音节,没有活力。你要让音节有生命,让它们成为代表你心声的精灵,这样……你才能成为音乐大师!”
徐志觉得童迪鸿的话实在是晦涩,不觉问道:“怎样才能给音节注入活力和生命呢?”
“这个不好说,需要你自己体悟!”
“刷刷……”说话间,窗外下去了暴雨,隔着窗户都能听到。
童迪鸿眼前一亮,快步走到窗户前,把窗户打开,外面的雨声风声立刻入耳!
随后,童迪鸿走到钢琴前,十指挥动,演奏了一曲听起来壮烈的钢琴曲。这乐曲跟外面的雨声很是相似,演奏起来颇是动听。
“你来试试!”童迪鸿起身,转头对徐志说道。可当他看到徐志的时候,又是纳罕了,因为徐志并不像先前一样看着他演奏,而是紧闭了双目。
“好!”徐志睁开眼睛,点头答应坐到了钢琴前。
不过徐志并没有立刻弹琴,而是生出一根指头,把钢琴上的琴键一个个的按动,甚至有些琴键他还力道轻重不同的按了很多遍。待得做完这一切,徐志才有闭上眼睛,缓缓的举起双手,然后又是极快的落下,“叮叮咚咚”弹了起来。
童迪鸿的脸上显露惊讶,眼眸开始发亮,他的十指也忍不住颤抖起来,就好似自己在弹奏一般。
“好!”待得徐志弹完,童迪鸿喝彩道,“虽然听起来还是很生涩,但已经找到门庭,只待登堂入室的那一天。”
徐志起身恭敬的鞠躬道:“多谢童老师指点。”
“徐志……”童迪鸿急忙扶起徐志,说道,“你是个天才,可一样需要深入的学习,我们思雨是你最理想的学习所在,只有我们思雨才能给你插上梦想的翅膀……呸,徐志,我说习惯了。你别在意,我的意思是,你来学习吧,我不收你钱,我实在不舍得你这个块璞玉埋没了……”
“您要是收钱,我肯定不来!”徐志丝毫没有千万富翁的觉悟,笑着说道,“您不收钱,我肯定来!”
“嘿嘿,不过你要是成了音乐大师,不介意我在思雨留下你的照片吧?”童迪鸿也好似老狐狸一样的问道。
用一张照片换几张刻录了乐理知识,还有世界名曲的光盘,再加上以后随时到思雨练琴,徐志当然乐意。看着童迪鸿略显得意的笑容,徐志心里有的只是苦涩,自己的命运连自己都无法掌控,旁人又如何测度?
答应过谢萌的事情,徐志当然会做到,他陪着谢萌上完钢琴课,才跟谢萌一家三口告别,打车返回了学校。
宿舍里,李杰、范翔宇和程洪波已经回来,三人拥被而坐正说着什么,屋里有些烟味儿,倒是把那种难掩的臭味遮住。眼见徐志回来,三人不约而同的闭嘴,沉静片刻,李杰当先问道:“老四,这几天你去哪里了?”
徐志没有回答,把沾了雨水的背包放在地上,然后走到宿舍中间,看看三人,反问道:“你们昨天晚上去哪里了?”
“没干嘛啊!”程洪波笑着说道,“我们去打游戏了,网吧里面人挺多,都是周围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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