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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更好奇她是怎么从马家的下场跳到她要去工作这件事上的,逻辑在哪里?
杨玉燕就说:“马家这么惨,等他们离开金家以后一定会来找姐姐求助。我姐也绝对会帮他们,可她是没有多少钱的。她不会找妈借钱,说不定会找我借。”
苏纯钧懂了:“所以,你为了借你姐姐钱,就想找个工作。”
逻辑通顺,可以打一顿了。
杨玉燕是觉得在马家这件事上,杨玉蝉并不会无限制的帮他们,她应该是有一个底限的。她不会一力养着马家一家,但绝对会掏钱让马家去看病。而马家的医药费不会是一个小数目。
幸而还就是底限了,而她的目的就是赚足够马家看病的钱。
苏纯钧听完,刚才想打孩子的心稍稍减轻了点。因为他觉得她说还是有道理的,并不是毫无底限的去帮助马家,而是为了救急。
杨玉燕想的更多:“我不借,我妈也会悄悄借的。但我借比我妈借更好。我的能力有限,我姐就算想无限的帮助马家,当她力竭之后,我顶上,而当我也力竭之后,她就该停下了。借妹妹的钱,比借妈妈的钱更容易令她清醒。”
这个思考是很有深度的。
苏纯钧当真要对杨玉燕刮目相看了。
以他对杨玉蝉的了解,她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女孩子,她一直保护着照顾着杨玉燕这个妹妹,或许她可以找妹妹借一两次钱,但她绝对没办法无限的找她借下去。如果这钱是杨玉燕自己工作赚来的,那对杨玉蝉来说就更困难了。
她会连嘴都张不开的。
到那时,她就会领会到人力有穷尽,而苦难是无穷尽的。
苏纯钧说:“好吧,我会替你找一份工作的。”
只是这找工作也不比去商店里买东西,不是一时半刻就能找到的。何况又要合心意,又要是杨二小姐能胜任的,又要离家近,又不能太累。
如此多的条件,苏老师就总也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只好请杨二小姐再等一段时间。
这一等,就等到了过年。
新年恭喜,大吉大利。
大街小巷都挂起了红灯笼,人人都穿起了新衣,街上卖风车、年画、年糖、年糕的摊子也变多了。
苏纯钧也更忙了,脚不粘地,只是每天仍是雷打不动的到祝家来吃早饭。
祝颜舒亲自写了春联与福字,挨家挨户的相送。
不过既然与苏老师相熟,她就不必再多跑一趟了,早上苏老师来了就请他自己拿回去。
苏老师已经拿到了薪水,荷包前所未有的充盈起来,他买了杨二小姐爱吃的外国奶糖与巧克力,早上拿到祝家,进门就见一屋子喜盈盈的人中间,坐着一个气呼呼的杨二小姐。
他捧着糖盒上前,哄她开颜。
苏纯钧:“什么事不开心?都要过年了还吊着个油瓶。”
他拆了糖盒,塞了一个奶糖给她,她仍是气鼓鼓的一张脸。要过年了,家里吃的东西变多,她胖了一点,脸更圆了,也更红润了。
她含着奶糖,鼓起一边脸颊,正要拉着苏纯钧抱怨,祝颜舒从屋里出来,道:“苏老师,不必管她!闹小孩子脾气呢!我告诉你,你是愿意也要去,不愿意也要去!这是礼数,你懂不懂!”
苏纯钧含笑应着,拉着杨二小姐到阳台去,再细细问她究竟是因为什么。
杨玉燕恨恨道:“还不是那个杨虚鹤!气死我了!他怎么还不死啊!”
苏纯钧赶紧止住她,“不许这么说,女孩子不要说难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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