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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颜舒看报纸上写“杨先生与其同行二十年,已有半生情谊”浑身鸡皮疙瘩乱冒,假如按报纸上写的时间来算,杨虚鹤结婚前就有这个情人,情人三十岁左右,再过二十年,她现在五十了,杨虚鹤还跟她见面?!
再往下看,就是某莱温斯基了。
杨玉燕的形容是“她有一条蓝裙子”。柯正便发挥道“这位少女喜穿蓝裙,碧蓝、天蓝、玉白色的裙子裹在她的身上”
祝颜舒马上在心中回忆,以前来家里的女学生中哪一个爱穿蓝裙子呢?好像很多都穿蓝色的袍子,因为蓝布便宜啊。不过谁最爱蓝色的裙子呢?
柯正害怕杨家找上门不许他登,恨不能在一篇之内就把故事写完!不过困于版面,而且他还想多写几篇多赚稿费,今天就只是将几女点出,写得引人遐想不已便戛然而止。
祝颜舒放下报纸,用脑过度,头都有些发晕。
张妈赶紧扶她坐下来,又拿清凉油来替她擦太阳穴。
张妈:“太太,您可不能为这种人气坏身子了!”
祝颜舒抓着她说:“不不不,张妈,你帮我想一想啊,杨虚鹤这个像姐又像妈的情人是谁?这个爱穿蓝裙子的又是谁?我怎么想不出来呢?”乍一听,好像能想起许多可疑对象,但仔细再一想,又觉得哪个都不是,好像都对不上号。
杨玉燕躲在角落里,安静的像一幅画,完全不像她平时的作风。
杨玉蝉却已经要气傻了,发着哆嗦说:“他、他竟然有这么多情人?!”
杨玉燕十分的惊讶。
这这这……怎么都信了呢?
她瞎说的啊。
怎么祝颜舒和杨玉蝉就都信了呢?
张妈眯着眼睛冷哼:“我早看出他不是个好东西,实在没想到啊,这人本事这么好,把咱们全瞒了过去!”
杨玉燕噤若寒蝉。
张妈也信了。
她们都信了,那外面的人……
杨玉燕才想到这里,苏老师就说:“从来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现在报纸上都登了,只怕全城都知道了。说不定还会有人找到家里来,大家还是小心点好。”他转头关心的看向杨二小姐,“燕燕,你没事吧?”
杨玉燕马上假装愤怒,将手中的书摔在地上,叫道:“这人太恶心了!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他!”
祝颜舒被她吓了一跳,骂道:“你叫什么?嚷什么?他跟咱们有什么关系?现在他倒霉了,我看看戏都不行?我乐一乐都不行?”
满座皆惊。
张妈小心翼翼的问:“太太,您不生气?”
祝颜舒拍拍报纸:“我生什么气?我乐还来不及呢。”她开心道,“这肯定是有人要整他!”她放下报纸,站起来走到电话旁,拿起听筒就让人拨到了廖太太家,那边一接通,祝颜舒唱戏般哭起来:“廖太太!我太苦了啊!呜呜呜!”
那边惊道:“怎么了?怎么了?祝女士,您可不要想不开啊!”
张妈见状,头疼叹气,还是过去把沙发椅挪过去,好好的让她坐下来,安安心心的慢慢哭,打电话哭。
哭一天。
苏纯钧看这祝女士是真不见外,当着他的面这就哭上了,干打雷不下雨。
他自觉再旁观不合适,上班时间又晚了,还是赶紧告辞吧。他想喊杨二小姐去送他,低头叫:“燕燕。”
再一看,杨二小姐面上光光的,不见一滴泪,也不见一丝怒容,脸上是抑止不住的得意与快活。
另一边的杨大小姐倒是真真实实的生气,气到颜色都变了,现在脸还是白的。
苏纯钧本就不生气,姓杨的又与他无关,只是担心祝家人生气,现在见祝家中大部分都挺开心的,就放心了。
他出门前,看张妈也是一脸平静,不由得问:“张妈,您生不生气?”
张妈:“管我什么事?姓杨的又不是我的男人。”啪,把门关了。
苏纯钧站在门外,领会到刚才张妈那满面怒容之中,只怕只有三分是真的,其余七分全是看在祝家母女的面上装的。
整个祝家,只有一个老实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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