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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过了五分钟,老狼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道洪亮的嗓门声,“我是林卫国,哪位啊!”匆匆赶来的林卫国声音有些急促。
“是我,老伙计。”老狼嗓音有些低沉。
“你是哪个?”林卫国惊疑一声,脑子里很快转了一遍,突然变的激动起来,“你是李太监?”
“瞎子,是老子呢!”老狼听到熟悉的声音兴奋之余不免有些忧虑。
“哎呀!死瘸子这么多年你还没嗝屁死球,哈哈哈!”林卫国确定是老战友不禁爽朗笑出声来,随即问道:“瘸子,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号码的?”
“你儿子林威告诉我的……”老狼提及林威时声音微微颤抖着。
“我儿子?”林卫国丝毫没有丢掉一个侦查老兵敏锐的洞察力,他从老狼语气中听出了对方的不安,“李瘸子,你快告诉老子,是不是我儿子出什么事情了!”林卫国在电话这头急切询问儿子情况,当然,他也很好奇自己儿子怎么会和老狼扯上关系。
“你不要激动,瞎子你听我说,你儿子刚刚和毒贩经历了一场战斗,他……”
一听到儿子的经历,林卫国心里一下紧张起来打断了老狼的话,“瘸子你个老杂毛,我儿子到底怎么了!”林卫国把电话听筒放到嘴边吼道,直觉告诉他儿子肯定出事了。
老狼沉默几秒,“瞎子你冷静,你别紧张,你听我说……”
你说的都是屁话!老子的儿子出事了能不紧张吗!?”林卫国到底还是一个老兵,过了一会稍稍冷静了下来,“说吧,我儿子到底怎么了。”林卫国带着几分质问口气问道。
“你儿子没什么大事。”老狼安慰一句,打消了他的顾虑,“你儿子加入了狼魂……”
“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怎么找上他的。我儿子今年才十九岁,我不想他有我一样不幸的经历。”林威国说这里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老子已经瞎了一只眼睛了,我不想我儿子再缺失什么。”
林卫国原本只是想把儿子送到部队溶炉里历练,希望他能够成熟点,收敛点心性,没想自己儿子阴差阳错加入了老部队,狼魂。
狼魂突击队里没一个正常的人,真的是一群只会杀人的魔鬼神经病,他自己已经缺失了很多东西,他不想儿子再有和他一样的经历,真的怕了,他怕儿子失去一切,包括年轻的生命,他不想将来有一天回来的是儿子的骨灰盒。
“你儿子回不去了,这是宿命,他亲手结束了一条条鲜活同类的性命,他没有给你丢脸,他是一名真正的战士!”
“你先回答我,我儿子现在怎么样了?”这是林卫国始终关心的问题。
“老伙计……”
“回答老子的话!”林卫国对老狼咆哮道,他不想听老狼对儿子的任何赞赏,现在对他来说最重要的儿子安然无恙,他相信老狼不会明白一位父亲对儿子牵挂的心情。
“精神分裂。”老狼心里有些愧疚,咬了咬牙说出了结果,确实是自己一步步将他儿子往这条血腥路带的,如果没有自己的指引也许林威过的很安逸。
“精神病?”
“间歇性的,也没那么严重。”
林卫国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似的,这种噩耗居然也降临到了他儿子身上,“不用给我安慰。”
“你变了瞎子。这些话我都不相信是你说出来的。”
“我儿子本可以很安逸。哼,你不会明白一个做父亲的良苦用心。”林卫国轻哼一声,挖苦道。
在对方话语刺激下,老狼也怒了,“对,你说的对,是老子害了你儿子,你儿子本来是可以安逸活着,可是你想过没有,没有我们这辈人的战场拼杀,哪里来儿子辈,孙子的安逸?”
“可那是我儿子!”
“瞎子你离开狼魂多年,过了几年安稳日子,不会连军人信仰也都丧失了吧?”老狼质问着他,“你记住你儿子现在是一名军人,军人职责就是保护人民的安稳,必须承担牺牲一切,包括生命,没有杀戮就没有安逸,关键时刻军人不上,难道让老百姓上?”
老狼相信林卫国没有忘记军人信仰,也没有忘记狼魂精神,他的这种害怕,只是一名父亲对儿子爱所滋生出的。
“一息尚存,战斗不止……”林卫国在电话那头幽幽叹着狼魂精神,一个老兵的热血也随之激荡,“瘸子,我瞎子难得求次人,我只求你别让等来的是儿子的阵亡通知书……”林卫国话里充满一个父亲对儿子周全的祈求,说完毫不犹豫挂断了电话。
老狼这边也挂了电话,从林卫国生硬话语中,他隐隐感受到了一种父亲送儿子上战场的不舍、诀别,往后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竭尽全力保护林威的周全,这是他对林卫国的承诺。
林威这边丝毫不知道父亲和老狼的通话,不知不觉中已经被“卖”了。
他借着昏黄灯光津津有味翻看笔记里的内容,内容里面真的是包罗万象,心理战逆向思维、心理障碍、各种地形作战、被毒虫毒蛇咬伤应急自救、野生植物的食用辨别、各种地形取水之法。
一番观阅下来,林威对有些深层的东西也是一知半解,晦涩难懂,只能到时候去请教老狼了。
此时,林威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精神问题,障碍一天未消除,燥闷就难散去。他现在手里翻看的是一本《战场心理障碍》的笔记记录,上面结合了战场上下来士兵的各种精神分裂症状和不良反应。
抱着一丝希望,林威试着往下翻了几页,很快一篇关于间歇性精神病引起了他的注意:间歇性精神病,是一种顽固精神疾病,主要表现为思维破裂、动作异常、幻觉妄想时有语无伦次……
林威眼睛撇开这些“无用”的,认真盯着如何康复治疗,上面描述是这样的:每个人体质不同,治疗过程也不一样,所以西药、中药、针灸都有,各种治疗效果副作用也都有详细说明,在最后面有这本笔记主人最好建议,良好心态和情绪的保持。
看完这些记录,他总算对自己治疗病情有了个概念,解铃还须系铃人,林威抛开内心的苦闷,如顿悟的老僧,拨云见日般豁然开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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