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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些时,宁方远那看似单薄清俊的身形里,似藏着千刀万剑。
欲敛锋芒,却因此锋芒更露。
肝胆相照,相依相存?
这个比贵女的身份更吸引安安。
谁人不想有一个能肝胆相照铁血换肠的战友,谁人不想有一个相依相存的兄长。
可是……
宁方远言罢转身欲走。
安安起身,拉住他衣襟,他回头。
安安说道,“不用等过几天,我现在就可以回答你。”
“哦?”
宁方远站住,看向那只拉着他衣襟的手,安安放下拉他衣襟的手。
“不管你信是不信,我从来没有想过去攀附权贵,也从来没有想过要飞上枝头上凤凰。我所想过的日子,不过是一日三餐,往来自由,随心而行。”
往来自由,随心而行?
这世界谁又不想如此,可很多时候由不得你。
宁方远没有反驳,只看着她,静静的等她下面的话。
“至于,你说的,将来有朝一日,你离开安南,而我或许因为写话本的事暴露身份,为自己带来危险,又因为无自保之力受人胁迫,你点你大可放心,我写话本画画不为是为了赚几个养命钱,你答应过我,等《天眼》完结之后,再给我一笔份红,如今《天眼》赚的不少,想来分红也不会少。等它完结,只要你一句话,我便从此封笔,这世上,再没有云梦真人,或者,由你再推出一个人来顶替云梦真人再来经营也未尝不可。”
说到这里,安安心都在滴血。
为了云梦真人这个笔名,她这几个月可真真是呕心呖血,这个笔名不止是她的心血,还承载着她的希望。
可是,如果只是为了保全这个笔名,就要牺牲她的未来,委身宅院,将自己的终身托给那不认得的什么狗屁候夫人,然后再和斗鸡眼一样,与那些不知所谓的后宅妇人争风吃醋鸡毛算皮,她就浑身冒冷汗。
有了钱,就算她不再写话本,等解决了阮家的事,再在城中买些下人置办宅院,天下地大,什么生意她都做得。
宁方远眼中眸光微闪。
一般的文人,笔名有了一定成就,为了保住那些成就,可以说,恨不得倾其所有。
她却说弃就弃,丝毫不拖泥带水。
更甚者,居然还提出让他再推出一人来占住她的辛苦成果。
若果他真的推出这样一个人来坐在她的成就之上,那么她此生都不再可能正名,不会有人再将她与云梦真人连在一起,那些心血就白费了,可是,却是安全了。
安安说完虽然肉疼,却因为已经做了决定一脸轻松,抬头看宁方远,“我最大的愿望不过是能重新当阮家的主人。”
“阮家能轮得到你做主?”
宁方远复又坐下,带着玩味的笑意看着她。
“很快就可以轮到了。”
安安也坐了下来,她似在看宁方远,却又不似在看他,而像是在看灵魂中的自己,带着审视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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