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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工侯强的葬礼是在他家里举行的。
在人堆里转悠了一会儿后,邢泽天发现,参加葬礼的人员,除了师兄他们两个完全陌生的人外,其他的好像都是侯强的邻居和同事。
“师兄,我这儿转了一圈了,怎么没见着侯家的一个亲戚?”
邢泽天觉得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情报,于是立马就把这个发现小声报告给了正努力装出一脸悲戚的阎申。
话音刚落,就觉得屁股一疼。
等邢泽天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被组长踹了一脚后,惊异地瞪大了眼睛,甚至一度忘记了自己的问题。
“你是不是傻?要是来的人都是亲戚朋友,那咱俩刚进门的时候,给他家人报的身份不就暴露了吗?”
邢泽天想了一下,点头表示了同意。
生前好友这个身份确实挺可疑的,特别是两个从来没有在家人与其他朋友面前出现过的朋友,就更可疑了。
当然,这是放在正常家庭来说。
对于侯强这种明显看起来有些问题的家庭来说,可信度一下子提升了不少。
“哎,我说小伙子,你没事儿不要到处瞎逛,小心露出马脚,再被人家赶出去。”
邢泽天还在回想自己是什么时候,跟师兄关系亲密到可以随意踹对方屁股的地步,听到他的这句警告,再次表示震惊。
俗话说这进门就是客,哪怕是一场葬礼,就算是被主家发现他们两个人身份有疑,倒不至于就被赶出去吧?
除非,师兄要来个大闹葬礼。
要说师兄也是真不给他任何的反应时间。
才刚想到有这种可能,就见一直畏首畏尾躲在人群里,尽量让自己不被人们所注意的阎申,突然大嚎了一声,然后直奔主屋摆放的水晶棺而去。
“阿强啊,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啊?我就你这一个朋友,你说走就走了啊?”
阎申半个身子都趴到了棺材上,哭得那叫个梨花带雨、楚楚动人。
特别是配上他那张清秀到雌雄莫辨、嫩到能掐出水的老脸,看得邢泽天都悲从心头起,想跟着嚎上那么两嗓子了。
众人面对这突发的一幕,经过短暂的安静过后,立刻有人做出了反应。
先是负责今天葬礼主持的单位同事,一个三十来岁,梳着大背头的男人一脸悲切地上前,想要扶起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阎申。
至于其他的围观之人,更是一边抹眼泪,一边感叹:真没到平时话都不多说一句的侯强,还能交到这样的朋友,也算是一生无憾了。
“这位小同志,你也不要太伤心了。侯强是一位好同事,生前对待工作,那是兢兢业业;对待同事,更是谦虚有礼、处处忍让。如今他就这样走了,我们领导···”
那个大背头顿了一下,又改口道:“不,应该说我们供电所的全体同事,心情都是非常沉痛的。来,来,这位小同志你先起来。”
“哎,哎,我说这位小同志,棺材盖昌不能打开的。”
隔着人群,都能听得出大背头很无奈。
“哎,哎,这怎么说着说着,你还把人脸上的布给掀开了呢?!”
突然拔高了音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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