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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熟人帮衬,谢晚凝很快就买下了自己在汴州城的居所。
在陈曦儿的陪同下,又买了几个丫鬟婆子,认认真真打扫了卫生后,就这么住了进去。
时下不讲究男女大防,世家贵族或许还略有几个迂腐之辈,但乡野之间,早就没了那些个规矩。
故而入住当天,为了以示郑重,谢晚凝还专门摆了一桌席面,请了陈曦儿夫家人来吃顿便饭。
陈曦儿的夫君姓李,名文翰,李家人口简单,李文瀚是家中独子,他父亲也是秀才,不过多次科考熬坏了身子,几年前便去了,所以李家目前只有三口人。
家里的营生只靠着一家糕点铺,陈曦儿跟婆母两人日常都在铺子里操持,李文瀚只需好好读书,争取博得一个举人功名。
这些天,谢晚凝去过李家几次,对李文瀚母子印象十分不错。
陈曦儿识人的眼光确实不错,李家虽不大富大贵,但李母温柔和善,李文瀚也生的仪表堂堂,温文尔雅。
最重要的是,他们并没有看陈曦儿是个孤女,便觉得她软弱可欺,可以随意拿捏。
反而对这个媳妇十分好,连带着对她这位前来投奔的表姐都格外关照。
因为她买宅院搬家的事,陈曦儿这些天都没顾得上糕点铺的活计,但她的婆母却没有一句不满,反而每天关了铺子后,还要亲自过来帮着一起清扫庭院。
也是因为李家人的和善,这条胡同的街坊邻里待谢晚凝也颇为热情,让孤身一人来此的她,总算不那么彷徨无依。
乔迁进行的很顺利。
谢晚凝才觉得自己终于可以安定下来,享受生活,可天总是不遂人愿,她的身体好似出了毛病。
一开始只是睡眠不安,难以沉睡,她还当自己初来此地,还没有归属感,水土不服。
如此熬了几日,非但没有好转,反而还添了食欲不振的毛病。
她身上银钱不少,对吃的方面更是从不吝啬,买来的两个厨娘也精通各种吃食,但每每一桌的佳肴摆在面前,她却食之无味。
再一次捂着唇恶心欲呕时,谢晚凝还想着是不是这一路跋涉,冷的热的都往嘴里塞,伤了胃气。
一旁伺候的马婆子终于按捺不住道:“不知夫人月事是何时来的?”
谢晚凝如今的身份是夫君新丧,走投无路带着家财来投奔表妹的寡妇。
闻言,她愣住了。
旋即开始回想,越回想心头越是砰砰跳。
到最后,她摁住狂跳的心口,道:“这不可能啊,会不会是我旅途跋涉,导致月事来迟?”
“是有这个可能,”婆子道:“一直食欲不振也不是个办法,夫人何不请个大夫回来看看。”
谢晚凝摆手,“快去。”
马婆子是个手脚利落的,闻言当即就朝外走。
谢晚凝看着她的背影,心里七上八下。
就算反应明显,她也没有往自己可能有孕的方向想过。
前世她嫁给陆子宴两年,不知欢好过多少次,都未曾有过孕。
今生跟裴钰清也成亲一年,虽然他们圆房晚,后来又离京几月,但两人同房次数并不少,依旧没有遇过喜。
为此,她甚至怀疑过自己是不是身子出了问题。
可现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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