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狮子桥有桥,但它不只是代表桥,它还代表一个镇——距狮驼岭最近的一个镇。事实是这样的,只要过了狮子桥镇的狮子桥,也就到了狮驼岭;它就像那个年头的中国,不只是代表华夏民族,她还代表着整个世界。
又是夕阳西下,依旧枯藤、老树、昏鸦;但没有小桥,又何来流水!有的只是,矮墙、篱笆、人家和狮子桥镇上“最后一栈”天涯路人之家。
这里已是关外了,这里的建筑风格与关内迥然不同;这里的房子充分发掘了泥土的作用;院墙是泥糊的,房子的墙壁也是用泥巴和乱七八糟的小石头糊成的。有的完全处在泥土中,当地人直接就把它称之为:钻窑洞。这样的屋子只有门,只有窗,只有屋子里的桌、凳和床,以及他们切菜的砧板是木质的,其余都是由泥土和石块构成。
这里的村镇几乎看不到几棵树,这里的房屋也都几乎没有阁楼。。
这里的地势就像干涸的海底,起伏不平;山上也都是日晒雨淋下突兀的石头,绝不会有一片意外茂密的山林。放眼望去,很难发现有像关内那样参天苍翠的一树半影;有的只是一两棵盘根错节的鬼柳和胡杨。那寥落的旷野上,也斑斑点点秃露着一踏一踏的草垛,仿佛是疥癣牛皮上的牛毛东一撮西一撮。偶尔,在那毫无生机的穹窿下,也会出现一两只俯冲、翱翔的苍鹰,它们有时还会发出一声凄厉的鸣叫,仿佛是在朝行走在这片死气沉沉的土地上的人们,作出威胁的警告!
来到狮子桥镇吴双已经十分疲劳了,为了更好的应对明天神剑之巅上那一切不可预测的凶险;今晚,他很有必要在这个荒凉的小镇上休歇一晚。
于是,他来到了这个镇上的唯一一家客栈。客栈的名字,与它的所处环境完全吻合:最后一栈。如此,形象地让人觉得走到了天的尽头。
大约酉时左右,人们看到有一个穿白袍,背黑剑,牵一匹高头黑马的青年走进了“最后一栈”客店。
当时,这家客店里也正有几个客人在吃东西;只是,没有寻常客栈那样忙忙碌碌热热闹闹的气氛。这里的人,不管是来客还是店主,都是一副漫不经心的神情——就连喝酒吃菜的时候,他们也是那样慢慢悠悠。
见吴双走进客栈的院子,店主连忙赶了出来,他热情地接过吴双手中的缰绳,与他说:“客官里面请,您的马我来招呼!”
吴双走进客栈,只见里面的人都拿异样的眼光打量他,那种神情,好像是看见了一个古里古怪的东西引起的惊愕;又像是,看见了某个被医生确诊为无可救药的病人,在他即将病逝前,人们见了都会投去的那种同情和怜悯的神情。
见吴双走去右首靠墙的一张客桌上坐下,店小二热情地跑过去问:“客官,您需要点什么?”
“有新鲜牛肉吗?”
“有,太阳落山那会儿宰的一头大牦牛,肉质可鲜美哩!”
“好,那就来两斤牦牛肉、三斤老白干,”吴双说,“另外把你们这里有名的大烙饼上两张来。”
“好哩!马上就来,客官您稍坐。”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忽然门外有人作歌,其词超脱旷达,其境优美自然,其势豪迈激昂,其情引人入胜。
这时,只见客栈掌柜从柜台抬起他正在低头算账的脑袋,笑逐颜开,朝门口张望的同时他推开了柜门,打着拍子和着门外歌者的节奏,迎了出去。
门外面,吴双听得客栈掌柜在接着来人时欢天喜地的说:“郝神仙,今日怎么有空光临寒舍?”
“为寻一樽酒,半夜访店主;人生当如是,梦里觅知音!”那歌者呵呵大笑着说。
“妙哉,妙哉!”
随后,只见一个白衣白袍白发白须的老人昂然走进客栈来。他精神矍铄,鹤发童须;神态飘逸,丰神迥异。
不需吩咐,客栈掌柜亲自将老人手中的大葫芦装满一葫芦好酒,并迅速摆上各色菜肴。老人,捧着满满一葫芦酒,仰头痛饮一歇后,一手绰髯的说:“一年又过一年春,百岁曾无百岁人;能向花中几回醉,十千沽酒莫辞贫。”
客栈掌柜和众伙计也都闻歌击掌,相应相合,场上气氛一度欢快非常。
这时,店小二为吴双端来酒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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