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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振东一看是我们,这才显得没有那么紧张了。他重新坐下,倒了一碗茶,梗着脖子说,我说什么了?我什么都没说。
萧燕山也不客气,自顾的就坐了下来。他说,你刚才说这是第三件事,那第一件事和第二件事又是什么?
张振东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招呼着让我也坐下,然后说,老五,你还记得太叔公临终前说的话吗?其实那是你爷爷留下来的。他说,这四句话说的是五件事情,如果有一天开始应验的话,那我们这个村子就大祸临头了。
他这么一说,我有些明白了。草和鱼,这应该说的是两件事情,鱼已经应验了。枯水洲,说的就是昨天,村子前面那条河突然断流,露出了两岸的污泥。可是,这也不对啊,这才是两件事情啊,第三件是什么呢?
我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张振东摇着头说,原来我也想不明白,可现在我知道了。第三件,就是大槐树底下的那口井。他一边说一边蘸了茶水在桌子上写,你看,这个字是土,最上面的这一竖就是那棵大槐树,现在,大槐树倒了,石井露了出来,中间也就空了,不就是无心土吗?
他一边说一边把“土”字中间那一竖擦掉了。平常可能还不觉得,可经他这么一说,我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儿,有一种醍醐灌顶、茅塞顿开的感觉。
可是,这草还有汉宫秋又是指的什么呢?不光是我不知道,就连张振东也说不上来。他比比划划的跟我说,老五,有些事情,不到它变成真的,你永远都不会知道说的是什么。
他咽了一口唾沫,又说,你想过那条河会断流吗?就算是断流了,你想过那河里会有那么大的鱼吗?那棵大槐树都长了那么多年,你想过下面会有一口井吗?
说到这儿,张振东一摊手,苦着脸说,所以,我也不知道剩下的两件事情会是什么。
他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昨天早上,乡亲们下到河里去捕鱼的时候,太叔公跪下来喊了一句老庙台。难道说,这件事情会跟老庙台有关?还有,张振东又为什么要把太叔公的寿材放在井口上呢?
还不等我发问,张超就着急忙慌的闯了进来,他面无血色的喊着,不好了,张继伟疯了。
什么?张振东大吃一惊,急忙走了出去。他站在院子里跟张超说了两句,连门都没顾得上关,急匆匆的就走了。我和萧燕山一看,也连忙跟了上去。
张继伟的家里已经被祸祸的不成样子了。他媳妇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儿,可是他却像个小孩子一样,坐在房间门口的地上,拍着手唱起了儿歌:红眼绿鼻子,两只毛蹄子,走路哗哗响,要吃活孩子。
那声音又细又尖,像是一个没断奶的孩子。事情如此邪门,乡亲们都不敢离得太近,只是远远的站着观瞧。
张振东试着上前去查探,却被推了个跟头,哼哼唧唧的老半天才爬起来。乡亲们躲得更远了,就连张继伟的媳妇都尖叫着跑开了。
张振东一回头看到跟我一起赶到的萧燕山,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喘着粗气就冲了过来,拉着萧燕山的胳膊说,这位小哥,帮帮忙吧!
乡亲们看到萧燕山,也都想起了昨天晚上在张继伟家门口发生的事情,脸上的神色更加不自然了。我猜,要不是人多,他们早撒丫子跑了。
萧燕山也不推辞,径自向张继伟走了过去。张继伟看到萧燕山,突然笑了起来,奶声奶气的说,你再往前一步,我就弄死他。
萧燕山不予理睬,继续往前走,张继伟抬起手腕恶狠狠的咬了下去,直咬的鲜血直流。张继伟媳妇在一旁看得实在不忍心,冲出人群拉住了萧燕山的胳膊,哭哭啼啼的说,我求求你,不要再过去了。
萧燕山一愣,张继伟又拍着手哼唱了起来。这一次,他唱的是:一只鬼槐树,长在井上边。井上是关卡,井下是忘川。先祖留秘术,独门代代传……
他还要再唱,一道人影呼的一下冲了过去,一拳把他打倒在地上:孽畜!还敢张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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