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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科尔森听见自己发出沙哑的声音:“我的意思是,你跟谁学的拓扑结构?这绝对不是你在学校里学到的知识。这已经超越你这个年龄阶段正常的教育普及。”
谢浩然以优美的动作在黑板上写下最后得数,将剩下的粉笔放回纸盒,平静回答:“我自学的。开始的确有点儿难,后来就变得很容易。”
他用法语说得云淡风轻。
斯科尔森却听得面皮涨红,心里充斥着强烈不甘,以及想要仰天咆哮的冲动。
自学?
如此高深的数学知识居然可以自学?
开什么玩笑,我当年可是在大学里呆了漫长的时间,学士、硕士、博士一个个学位拿到手,这才有了现在的成就和地位。
你竟然告诉我这一切很容易。
斯科尔森地自己的人生充满了深深的怀疑。他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产生这样的念头。他不是种族主义者,对不同肤色的人也没有偏见。可是现在,斯科尔森忽然觉得“中国人聪明”之类的话并非毫无道理,而且很有根据。
一股磅礴的灵能在谢浩然身体里旋转着。
他对拓扑结构的学习程度严格来说不算太深。但是有了《文曲》功法的帮助,再加上网络信息,理解起来就简单得多。从教室赶过来的路上,校长于博年简单介绍了情况,谢浩然敏锐判断出斯科尔森应该是想要以拓扑结构为基础,对这道题进行全方位解答。
这是一种与之前完全不同的解法,极具挑战性,对自己也有莫大的好处。
文昌帝君之所以被天下文人崇拜,就是因为在“文道”一途上永无探索止境。数学也被涵盖其中。新的解题思路和方法,就意味着在突破方面能够得到更加深厚的修炼机会。随着黑板上解题顺序逐渐趋于尾声,谢浩然也清清楚楚感受到,丹田内部的灵能越发深厚,已经超越了筑基初期的极限,正朝着中期境界积蓄,延伸。
外面传来了下课铃声。
斯科尔森僵硬的身体仿佛随着这声音有所舒缓。凝滞的目光变得活跃起来,困顿性思维也在感慨与激动之中不断复苏。他的视线开始从黑板上转移,落到了谢浩然身上。
“你好,我是斯科尔森……艾诺。斯科尔森。”带着自然流露的微笑,伸出了右手。
少年以同样的礼节将这只手握住,笑意绽放在脸上:“你好,我叫谢浩然。”
斯科尔森心中已经没有怀疑和戒备。他属于那种容易被对方实力折服的人:“没想到你的法语说得这么好。嗯,关于这道题,我们能谈谈吗?”
谢浩然回答得不卑不亢:“其实我很希望我们之间能够用中文交流。这里毕竟是中国,不是法国。”
斯科尔森温和地笑了。他能够理解少年心中因为语言和国籍产生的尊严感,以及自信。但是这种事情对他来说难度实在太大。思考片刻,他发出了结结巴巴,听起来颇为怪异的中文腔调。
“窝……证再学。芝士……横难,台难了。”
谢浩然不会在这种事情故意为难对方。他重新恢复了法语对话:“希望斯科尔森先生你的中文学习速度能加快一些。我出国的机会估计很少。”
这是专属于修士的冷傲。在谢浩然看来,高鼻子蓝眼睛的洋人,同样也是普通人。
斯科尔森对此毫不在意,他拉着谢浩然在距离黑板最近的椅子上坐下,拿出纸笔,眼睛里充满了热忱与痴迷:“你为什么会想到利用拓扑结构从这个位置切入?这有悖于正常的逻辑啊!”
谢浩然耸了耸肩膀,笑道:“有悖逻辑?我可不这样认为。”
斯科尔森两眼放光:“你的依据是什么……”
上课铃响了。
下课铃又响了。
段伟松和邓研坐在后排椅子上,专心听着两人之间对话。
邓研脸上充满了对谢浩然在法语技能方面的惊讶与钦佩,段伟松却在考虑着应该用什么方法尽快把这个优秀学生形象竖立起来,并且扩大宣传范围。
之前离开会议室的于博年推门进来,在段伟松侧面坐下。他毕竟是这里的校长,有很多工作需要安排和处理。
“段副局长,闫玉玲老师的问题就内部处理吧!”
于博年的声音很低,看起来有些疲惫:“如果闹开了,对整个学校都不好。说起来,我这个校长不好当啊!”
学校不是由一个人组成。“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指的就是闫玉玲这种情况。如果事情公开,层层上报,按照正常程序处理,后果会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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