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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自是太子活该,谁叫他想着谋逆,都做太子了,只等今上……”说着他的声音一顿,“他便可自然而然的登上帝位了。”
先开口的忽而又问道:“可是都做太子了怎么还会想着谋逆篡位呢?”
“这……皇家私事,咱们莫管莫管。”
“可惜了,我听说太子是个和善仁慈的,不知道接下来的那位会是什么性子,唉!”
汤妧忙上前去问道:“告示,哪里的告示?”
“呦,汤家丫头,”见她一脸焦急,最先开口的人忙道:“今早镇上贴出的昭告,还盖着临阳县衙的章呢,真真切切的消息。”
她一听,急忙跑回了家放下木盆便要往镇上去。
跑到一半段锦忽然不知从哪窜了出来拉住了她。
“放开!”汤妧忙扯着手腕挣扎。
段锦却抓的更紧,“你要是跑着去会跑断了腿,我找武大叔借了牛车,我带你去。”
她红着眼看他,喃喃道:“谢谢。”
“妧妧别急,你要相信汤叔,他会没事的。”段锦瞧着心疼,急忙安慰她。
一路驱着黄牛往镇上赶,只是这牛年岁已经大了,段锦不敢下手太重,只能任凭着它自己走,紧赶慢赶,走了小半个时辰,在日头到了正头顶上时,终于到了镇上。
一到汤妧便迫不及待地跳下了车,急急忙忙往镇上专门贴告示的地方跑去。
昭告已经贴出了许久,之前围着观看的人已经散了,现下只有三三两两的站在告示前互相低声交谈着。
这是由临阳县衙专门誊抄的,盖着县衙的大红印章,汤妧踮着脚一字一句地仔细看着。
“……犯事者武阳侯周琚、沂郡王贺俞、忠武将军赵擎东……诛六族,吏部尚书元铮、太保常逢春、参知政事张侑……诛三族。”
她两手紧紧揪着衣领处,长长的一串名单看下来,直看得她心惊胆颤,如此牵连甚广的一场谋逆,不知杀了多少人。
段锦寻了过来时,汤妧已经开始看第二遍,“没有封家……”
她又从头至尾,逐字逐句地看了一遍,“没有封家?”
段锦随着她看了好几遍,这才笑道:“妧妧,当真没有封家。”
“没有封家!”一直紧揪的心终于可以放了下来,汤妧喜极而泣直扑进段锦怀里,抽噎道:“没有,没有!”
她只想大哭一场,连起来的提心吊胆,恐惧担忧,她又不得不强作镇定,警告自己不能慌,现在她终于能安下心了。
“我爹没事,我爹没事!”她哭着哭着又笑道,泪水浸湿了段锦的衣。
几个现在布告前的路人看着两人相拥的情景无不指指点点。
“这谁家的小姑娘,胆子这么大,竟敢当场抱小子了!”
段锦闻言狠狠瞪了过去,忙带着汤妧离了人群,回了牛车旁。
“别哭了,这不是应该高兴的事嘛!”段锦伸手替她擦去她面前的泪珠,他的指尖有些粗粝,磨的汤妧肌肤生疼,她忙拍开了他的手。
“我,我就是忍不住嘛!”汤妧说着,一串泪珠子又落了下来,她忙掏了帕子擦拭,看着段锦一张无奈的脸警告道:“你不许跟伯娘说我哭了。”
“好好好,不说不说。”段锦言语间带着不自知的宠溺,“咱们得赶紧回去了,这个时辰娘找不到我们可是要着急了,我急着寻你都没跟娘说一句。”
他一鞭子抽在了牛臀上,回去没有了之前那般的焦急,便由着黄牛慢悠悠的走,段锦好整以暇半躺着,一副悠闲的姿态。
汤妧还在那忍不住又哭又笑,“封家没事,封家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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