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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老太太听他细细说道,原本愤愤的心情和缓下来,毕竟征兵这事也是那个年青人不能控制的,他能从战场上活下来,还立了一番军功,想必也是有本事的。
俄而她又想起她安排的汤妧与赵裕珏相亲的事,无奈好笑道:“是我老婆子多管了!”
*
段锦汤妧两人这厢情意正浓,冷不防汤新台在屏风外重重一声咳嗽,惊醒了一对有情人,汤妧忙不迭松开段锦的胳膊,身子一倾远离他。
汤新台看着二人亲密的样子,无奈又愤愤,“妧妧好好休息,小锦随我去前屋。”
言罢,他便走了出去。
段锦摸着他怀里的一双小脚,感觉暖和了些,他拿了出来而后扯过一旁的锦被盖住了汤妧的身子。
“以后大冬天不许再穿成这样子。”他严肃道。
汤妧点头,段锦站起身子正想要离开,汤妧忙拉住了他的衣角。
见他疑惑看来,她盈盈笑道:“你今天这身,也很好看!”
她难得见段锦好好打扮,他这一身穿着,衬出他的健壮身材,皮质金属腰带更是勾勒出了他劲瘦的腰身,叫汤妧移不开眼,忍不住想上手摸摸。
段锦闻言哼唧着,“比之那人如何?”
“自然是你俊美无比,无人能及的。”汤妧嬉笑着,笑容狗腿极了。
听此答案段锦很是满意,嘴角忍不住勾勒起笑意。
此时汤妧却瞧见了他腰间挂着的一个荷包,她仔细一看,正是那只被她百般嫌弃,唯一一个绣字锦字还没有绣完的荷包。
她忙抓住想要接下来,段锦眼疾手快,按住了她不安分的手,“我的荷包。”
“这是我的!”汤妧撇嘴道。
“给了我的便是我的了!”
“那明明是你偷去的,”汤妧手一翻动,瞧见了荷包背后的一团黄渍,她仔细一看,感觉出不对劲来,“这是……血?”
“这是你身上的血?”汤妧瞬时激动起来,声音都在颤抖。他将荷包带在身上,战事一起,他与人厮杀,敌人一刀刺中了他,身上的伤口流出鲜血,染红了荷包。
段锦见她眼眶倏地红了,忙俯身拥着她安慰,“一切都过去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吗?”
他轻吻去她面上的泪珠,无奈又心疼,“我有一事想问你。”
“什么?”她见他面色忽的变得十分正经起来,忙定住心绪。
“你从此以后可想留在京城?”
之前他一心想回去,回去娶她,便推谢了罗灿的挽留。可现在他在京城与她重逢,他恍然想起,汤妧便是从京城回到清溪村的,论起来这里才是她的家乡,这里有她的亲人,若是她说她想留这,那他便将他爹娘接来,一起留这。
汤妧看着他,却是缓缓摇了头。
这里是天子脚下,皇权中心,哪怕是换了一任皇帝,可是当年他们狼狈被赶出京城的情景给她留下了太大的阴影。她不想离皇权太近,毕竟这不是一个平等的社会,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她怕再经历一次。
段锦似是明白,他没有问为什么,只是轻轻地揉着她的发,“我明白了。”
而后他便转身出了屋。
前屋内,于毅不知何时又回来了,身旁还坐着董老太太,汤新台则端坐于前座上,似是悠闲得饮着茶。
段锦挺直着脊背站于屋内,他垂于身侧的手隐隐在冒汗,心跳如同擂鼓,他只紧张不已,却又强定下心神,心中的想法更是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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